愿逐月华流照君。
唐丰伸手,那些渐渐消散的光点,依依不舍地缠绕着他。
月光好亮。
在这样透彻的月光之下。
如月光般柔和的这些光点,也可称之为“月华”了。
只是唐丰不明白........
不过,既然那个世界线的展博说了,时间会让他明白。
那么,他便也不着急。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有什么不可一信的呢?
反正他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谁算计了。
唐丰迎着月光往回走。
他的脸,在皎洁的月光映衬下,白到不像生人。
或许是刚刚接触了一个,消亡的灵魂.......
哦,差点忘了。
那甚至不能称为独立的灵魂。
只是一个人的,片段。
..............
月亮太亮,不是什么好事儿。
唐丰迎着月光回去的时候,眼睛好似被过亮的月光刺痛了。
眼角微微湿润的唐丰,此刻心里想的却是。
如果生病了,接下来曾老师的计划,是不是就又像上次他预想的郊游计划一样,破灭呢?
本来上次说好了,野炊露营完了,要去农家乐,去游乐场,去电影院。
结果,子乔的恶作剧和他俩的两个下手对象,接连把曾老师吓得不轻。
一群人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天一亮,就跑路回家了。
什么露营农家乐,游乐场电影院的,全都破灭了。
唯一完成的,也就是野炊了。
想到这里,唐丰总有些遗憾。
想不到一场秋游,一场春游,都不太顺利。
如果说,秋游是告诉自己,尽享一年丰饶季节的产出,冬天该到了。
那么,春游就是让人能够,尽览新一年初生事物,告诉自己,冬天该走了。
冬天该走了,春天该来了。
他的生活要进入新篇章了。
或许他不该在意这些,不该在意那些穿越世界屏障,跑到这里来的人。
或许,他应该请人帮忙,封死这条道路。
..................
只是,唐丰不明白,为什么曾老师那么那么看重这一场春游。
刚刚唐丰走时,曾倾下身为曾老师盖好毯子,恰好听见他的呓语。
含含混混的,倒听不清楚。
于是唐丰耐心地蹲下来,靠的更近一些,侧耳倾听。
他趴在曾老师的胸口附近,听得最清楚的,便是那砰砰的心跳声。
在心跳声中。
唐丰听见曾老师说:
“唐丰.....春.....游...快乐...吗..”
唐丰当时不觉,只是浅笑一声,为他掖了掖毯子,便走出天幕,向远方去了。
现在,在回去的路上。
唐丰倒是有所怅然。
他的步伐时轻时重,叫人见了,不免觉得忧心,是不是冻傻了?
唐丰倒是一无所觉,更不知自己已经走到何处了。
一道声音让他清醒。
“真傻了?不知道回家啊?”
唐丰抬头。
是子乔。
他披着关谷的睡衣,站在河边的天幕旁看着他。
原来已经走到这里了。
唐丰撑起一个笑:“你怎么来了?”
子乔快步走过来:“你们这边,动静太不寻常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唐丰叹了口气:“没事儿,我找人看着曾.......”
子乔打断他未说完的话:“你找人看?你找人看着,曾老师能哭得整个营地都知道?”
唐丰一惊,快步走进天幕。
曾老师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是都喝晕了吗?
现在这是.......
酒劲儿没过吗?
没听说过,喝晕安安静静的,还能中途醒来发疯啊?!
唐丰赶忙发问:“怎么了?”
子乔探进个头,吐槽道:“还能怎么了,发酒疯呗!”
“好悬给关谷也吓够呛,现在正光着在我被窝呢!”
唐丰震惊:“啊?!你俩玩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反正人现在就光着在我被子里呢。”子乔愤愤不平,根本不明白唐丰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儿的真假。
唐丰彻底压不住咳嗽,咳了两声,看着旁边的人,拿着手机拨出号码。
一声。
拨通了之后,唐丰开口问:“让你们看着人不要出事儿,这是怎么着?”
那边响起就是一声哭腔:“老板,遭不住啊,拦不住也打不过啊!”
唐丰又是一声诧异的“啊?”
对面继续哭诉:“老板,老板,我们现在正往医院赶呢老板!太厉害了,俩人根本拦不住。”
唐丰没办法了,叹口气承诺:“医药费我包,休息三个月。这三个月工资翻倍,替我问候他们。”
顿了顿,唐丰又道:“下回,你招人的时候,标准高点。”
唐丰挂了电话,看着眼前哭泣不停的曾老师,不知道如何是好。
子乔走进来,拍拍曾老师的肩膀:“刚刚把那俩大汉怼翻了之后,就跑去我们帐篷了。”
唐丰卡壳:“做.......做了什么?”
子乔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没什么,也就是关谷在外面尿尿,他端着盆水对着关谷的睡袋进行了泼洒攻击。”
子乔的面上有显而易见的悔色:“然后......”
唐丰快咳死了,说话都含混不清:“咳咳....然后.....咳.....什么?”
子乔坦然:“我就湿身了。”
唐丰再次震惊:“你在关谷的睡袋里面干什么?”
子乔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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