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面都浇透了,院子低洼处汇聚了雨水,泥泞难走,墙外的柳树弯折探向院内,芽叶绿油油挂着露水,靠底下沾着墙头的黄泥,出太阳了,黄泥就干涸在上面。
姜枣和萧水生的自行车停在他们房门口,自行车早就被萧水生擦的干干净净的,车把手车座子,连车链子上的雨水都擦干了。
不用自己动手,姜枣乐的清闲。
生活细节上萧水生从来不让她操心。
她正要去厨房帮忙,就听隔壁传来叫骂声,是冯苗的声音:“丁秋你什么意思,我闺女坐月子你们家连个鸡蛋都不拿?”
“还有良心吗?活生生的人躺在医院里,疼了十几个小时生下了孩子,你和你儿子连面都不漏,还叫人吗?”
丁秋的声音不甘示弱:“我儿子是大夫,医院里一堆人等着他救援,难不成抛下病人去照顾你闺女吗?”
“你闺女又不是啥金贵的人物,疼了十几个小时才生个不值钱的赔钱货,识相的早就自己滚回家里待着了,没把她从医院床上拽下来算我仁义!”
“张口闭口说自己怀的是个小子,我呸,骗鬼去吧!”
姜珊的肚子找人看过,三四个都说是男娃,言之凿凿,谁都坚信生下来肯定是个带把的。
萧明生挺在意男娃,提前好几天把她弄到医院住着,昨晚上肚子发动,疼了十几个小时终于生了,孩子抱出来是个小丫头片子。
丁秋大失所望,喊小护士把胎盘装走,头也不回回家去了。
萧明生嘴上没说,表情淡淡的,看了眼孩子去忙了。
冯苗和姜大河要照顾孩子,还要照顾姜珊,忙的一夜没合眼,孩子和姜珊都睡下,冯苗跑这来说理,理没要到,反被丁秋呲了一顿。
看吧,孩子就是根绳子,生下来大家都知道姜珊跑不了了。
丁秋也不惯着姜珊,天杀的她伺候了这么久,还想让她伺候月子?
门都没有!
冯苗心疼她闺女,站在萧明生家门口哭了好半天。
姜枣推自行车出去上班她还没走。
“枣丫头,是你啊!”
冯苗里面穿着红色线衣,不像原先总穿着崭新没补丁的衣服,姜珊嫁人以后,她已经很久没穿过新衣服了,红色线衣领子谢松,还有几个小洞,外面深绿色的外套,胳膊肘打着两个大大的补丁,没穷到破衣烂衫的地步,但和冯苗原先比,日子困难了不知道多少。
瞧见姜枣,她啥也不顾跑过来:“小珊子生了,在医院呢,你请两天假帮忙伺候伺候你妹妹吧。”
离得近,她看到姜枣面色红润,头发比原先更亮了,穿的不算时髦,衣服料子却都是顶好的,布料还都是新样式,腕间的手表……好像还和上次见得不一样?
是……谷秀芳和萧成达离婚,又不用管姜珊,手里的钱一下子富裕了,就给姜枣添了块300多的梅花牌手表,金针金刻度,处处显贵。
“啥时候换了块新表啊?”冯苗认出是梅花牌的,脑抽问了句。
姜枣露出笑容,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婆婆新给我买的,她对我可好了,我身上的衣服手表裤子都是她花钱置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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