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天都得亮了。
孟晋州啧了一声,冷讥道:“怎么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走吧,司隐,他死不了。”
别人都这么催了,司隐也不好再多说。
只留下句好好休息,就跟在孟晋州后面出了门。
回程的路更加尴尬。
司隐素日里几乎没单独和孟晋州相处过,正如孟景寒怕孟鹤行一样,她对孟晋州也只是点头之交,若不是因为孟鹤行的关系,他们一年都说不上一句话。
好在,孟晋州只是专注于开车。
将人送到汇林南苑之后,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彼时,司隐刚解开安全带,道了谢之后,正要推门下车,被驾驶座上的男人叫住。
他说:“司隐。”
短暂的两个字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
孟晋州没继续开口,司隐也没动作,只是脸色平静地注视着前方,偶尔从后视镜中看一眼。
时间已经跨过十二点,夜半风声渐起,比白日里更加喧嚣,隐约能听见树叶摩挲发出的沙沙声,在沉默的深夜,像是奏一首迷迭的摇篮曲。
手机铃声作响,来电显示是李秀。
司隐划开接听键,简单解释两句,而后挂断了电话。
车子启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孟晋州微侧着头,勾唇:“算了,你和老二两人怎么样是你俩的事,我就不多说了,下去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是司隐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和孟鹤行有关。
她踏进电梯的那一刻,孟晋州打了方向灯,连人带车瞬间消失在单元楼前。
平静下来的思绪被孟晋州这句话一搅和,又开始活络起来,像藤蔓般掺杂在一起,拧成一团。
这感觉直到开门见到李秀才被转移。
原是李秀半夜起来喝水,发现她的房门敞开,人却不在,担心地给她打了电话。
此时,见到她平安回来,也就放下心了,被司隐哄劝两句回了房间。
客厅里还是那盏昏黄的灯,勾勒出单薄瘦削的身影,司隐站了会儿,长发随意绑成丸子,捞起睡衣进了浴室。
——
孟晋州再次回到医院时,已经十二点半。
正值深夜,孟鹤行已经躺下,没想到他还会再回来,听见房间开门声时还愣了一瞬。
而后,灯被打开,男人身高腿长地走进来,在他床前站定。
刚才司隐在,孟晋州不好直接怼他,此时倒是丝毫不客气,唇一掀,冷嘲:“你就在司隐楼下,让她送你去医院能死?”
孟鹤行一噎,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
“嗤。”孟晋州抬腿踹了踹床脚,“不是大事你现在躺这?”
“不就是让你跑一趟,至于这么大火气吗?”
孟晋州冷笑:“这是跑一趟的问题吗,老子是怕你把自己作死。”
兄弟俩从小怼到大,到了这个年纪了,仍然保持着这种相处方式。
不过,孟晋州嘴是毒了点,该帮的忙却一个没落。
这时,也是觉得孟鹤行的做法太过匪夷所思,才发了火。
“行了啊。”孟鹤行笑,“她明天有行程,我才没叫她,再说了,那时候你刚好给我打电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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