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皱,往他们嘴里也喂了颗丹药后,自己也盘坐调息。
翌日,沈乐从睡意蒙蒙中醒来。他连打了几个哈欠,昏昏沉沉。
昨儿没睡好,自阿玖走后,便再也睡得不踏实。
他瞧瞧了天色,天已放亮。
他拿起手中的丝帕,细瞅了一眼,就是张绣花的寻常丝帕,边角处绣了个小小的“易”字。
沈乐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将它收起,放入怀中。
起身向殿外走,走到内殿的门口处,一脸惊讶的看着周遭的情形。
只见门外的大堂到处散落木屑,一片稀碎。
他不敢想,要是昨儿黑袍女子朝着自己身上打会是个什么下场,他不禁一阵后怕。
便在此时,他听闻大门处传来动静,他知道有人来了看着周遭的情形,心头一惊。
昨儿进得里面来,瞧见殿内香烛供奉一应如新,堂内洁净归整,便知常有人供奉看护。
但现在庙里这种情况,给人瞧见不得认为是对神只大不敬。
小老百姓儿最信奉的便是这些,被人瞧见,不得扒了他的皮。
虽说这不是他造成,但要被揪住,他也说不清啊,说是个“女神仙”做的,但谁会信。
不说有没有“神仙”这回事,即便真有这些小老百姓打小也没见过。
想到这儿,沈乐头皮一紧,赶紧开溜。
他跑到昨儿翻越进来的墙根,小心的爬上墙头,翻出墙去,纵身而跳,稳稳的落在墙外。
便在此时,他听到墙内杀猪般的哭骂声:“是哪个天杀的泼才,土地老爷赎罪啊!”
沈乐闻言,一脸无辜的朝着墙内拜了拜,然后一溜烟的跑开,头也不回。
俏月酒家在小镇内颇有名气。
来往的商旅都爱来此打尖住店,这家酒楼总会寻些山奇野货烹制菜肴,引得馋嘴的客商驻足。
沈乐稍稍打听,便找到这家酒楼。
沿着街道走到酒楼下,许是未到用餐时候,也没见着几个人。
正如楚素昨日所言,酒楼对面确有一条小巷子。沈乐走到巷子口,往里瞧了瞧了,巷子里倒也宽敞。
瞧见巷子里有许多户人家,皆是闭门不开。
昨日楚素让他们今日到此寻他,只道是这巷子,他也不知哪户人家才是他家,他便在巷口寻了个干净地蹲坐候着他。
他看着稀稀落落的街头,百无聊赖。
想着昨儿遇见楚素,还让他们一同来寻他,今天便只剩他一个人了,多少有些心酸。
心想着,也不知阿玖怎么一样了,便呆呆的愣神。
南岐郡都江镇,一黑袍女子和圆脸少女在一家酒肆摊前安坐。
少女一脸脸困乏的趴在桌面上打盹,女子闭目养神。
直到店家端出一碗粥来,少女抬端起米粥咕嘟咕嘟的喝着,瞧见女子闭目,少女也不扰她。
这两人便是从云溪镇而来的黑袍女子及耳玖。
耳玖回想两人行来的一路,如梦似幻。昨夜之景,一步一幻,仿佛不消多时便出现在此地。
一路行来,耳玖并未多言。想着既然是父亲临别的嘱托让她来云溪镇,这一切的际遇便与此有关,她别无选择。
她才多大啊,怎么也没想那么长久的以后,以前没想过,现在想了也没用。
她放下碗,瞧了一眼从云溪镇来时的方向沉默不言。
脑海中忽现那个一路护送她到云溪镇的人清瘦的脸,有些担心。想起他们一路而来的点滴,虽然走得很苦,却最是安心。
不久,她开始仔细打量这眼前的黑衣女子。想着昨天所见所闻,她和沈乐一样,惊为天人。
女子黑发盘起,木钗而系,面带黑纱,瞧不出年岁。昨儿听她声音,似乎年纪不大。
女子似乎察觉耳玖盯着自己,睁开眼看向她问了句:“吃好了?”
耳玖瞧见她睁眼说话,也不怕她,点了点头回话:“好了。”
女子瞧见,便说道:“这便走吧。”
说着就起身,耳玖瞧见,又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女子站着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朝天阙。”
耳玖心里暗自思量,女子说的这个地方,不知在何地,也未曾听说过。
看她一脸疑惑,女子又出言道:“你现在无需知道,到了自会明白。”
不等耳玖有所反应,便闪身到她身旁,轻拂一手,将她挽起,朝着东边而走,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在远处不见了。
酒肆摊前,两人的桌上,不知何时放着几枚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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