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扑了个空,耳玖又消失在他面前。
他环顾四周,焦急的喊着,还是不见耳玖,他眼泪忍不住直流。
他看见前方出现一道光门,映衬出耳玖胖乎乎的身影,随即耳玖消失在光门里。
他大急,赶忙疯狂的朝着光门跑去,跨进光门的瞬间,忽然天旋地转,他陷入黑暗中,仿佛沉入无尽深渊,他惊恐的挣扎。
他感觉深渊底,张开一张大嘴,一口将他吞没。
他瞬间惊醒了过来,感觉浑身冷汗,脸上异样,发现自己双颊湿润。
他擦了擦泪水,睡意全无,他起来打开窗子,月光照进屋里,刚好散落在他的床上。
他躺下来,瞧着月色,心里一阵怅然失落,呆呆望着无垠的夜色。
沈乐每天都起得很早,一早就将内堂的桌椅擦了一遍。忙完他又走到侧堂的院子,搬过了一些装药材的竹篓放好,准备些柴火,以备熬药需要。
他来有几日了,这些简单的活儿早已得心应手。在这没有大宅府的各种规矩,不用特意给老爷小姐请安,这是让他舒服的。
来回忙着,他听闻大堂有声音,知道那人是林小姐。这些时日接触,虽瞧那日见她问楚素略显刁蛮之色,其实人挺好的,平素回到家要么粘着林掌柜,要么躲在自己的屋里,只有用饭时才瞧见,也就早起时她上学堂能见着。
这些时日,也没见着她为难过沈乐,瞧她平时见到堂内的几人也会打招呼,完全没那些大宅府门的架子,故沈乐喜欢这样的性子。
小镇只有一间学堂,镇上的人家会将适龄的孩子送去,在学堂读些书认些字,林家小姐也是。
每回瞧见她上学堂总是匆匆忙忙的,大酿让她吃好东西再去,嘴里嘟囔着:“来不及咯,迟了要挨着先生的板子。”
每回看到她着急忙慌的样子,沈乐不禁好笑。
林书雅是林家小姐的芳名,平时药堂的那对老人夫妇都喊她雅儿小姐,那日听得楚素称她雅儿姐,便知二人关系极为要好。
说来楚素将沈乐介绍来林家医馆,还是因为楚素和林书雅是关系要好的同窗,也知彼此家世根底。
恰巧的是,前些时日楚素父亲卧病,请了林掌柜来诊治,才知林家医馆要雇一小厮,正是无巧不成书。
沈乐走向大堂,瞧见林书雅一双娥眉秀长,远山含黛的美眸看向自己。
沈乐上前见礼,招呼了声:“小姐好。”
林书雅笑嘻嘻的,朝门口边走边说说:“沈乐,刚没见着我爹,要是问起,就说我去学堂了。”
沈乐微笑应了声:“好。”
说完她走出门,没有再多言语。
林书雅走过镇北街,走到西门胡同,拐过几条巷子,出现在一座小别院前。还没进院子里,便听见有人喊她。
她听见声音知道是谁,转头说:“楚素,你别大呼小叫的,听着了。”
来人正是楚素,他笑呵呵的说:“雅儿姐早。”
林书雅点了点头,便缓步走进小院,楚素也不仅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进得院子来,楚素想起了什么问道:“雅儿姐,这几日忘了问你,沈乐怎么样了?”
林书雅一脸平淡的说:“挺好的,我爹这几日还私下夸他人挺勤快又机灵,帮了堂内不少忙呢。”
楚素道:“是吗?”闻言,为他高兴。
一阵惊雷惊掠南地。
黑云压城,放晴的天也渐渐阴暗起来。
在侧堂煎药的沈乐听见阿贵跑来唤他将晾晒的药材收好。
两人手忙脚乱的忙活了一阵,把药材收好的片刻,便见雨滴滴答而落。
雨越下越大,廊檐下水流如注。
这是这些时日而来下第一场雨,沈乐好久也没见过下雨了,他伸手到廊檐外接了接雨滴,清清凉凉。
他的生命也仿佛下了一场雨,孤苦无依的旅途像流落而下的大雨,细品也是清清凉凉。
雨下入夜去,黑云掩旧城。沈乐听着滴答答的雨下,他怎么也睡不着。
他瞧见院子里有亮光,奇怪这人是谁,便起身穿衣服,开门去瞧。
院门口有个人,打着一盏明黄色的灯在廊檐下站着,往着淅淅沥沥下雨的天色。
听闻沈乐开门的动静,那人瞧向这边,然后听到他说:“沈乐,还没歇息呢?”
沈乐听见声音,知道那人是林掌柜,立马恭敬的说:“是老爷呀,这雨下了一天,吵得我心烦,没睡着。”
林掌柜说:“哦,你也睡不着。既如此,来随我来,我们聊聊。”
沈乐闻言,走出门,经过侧堂的廊檐走到他身边,没有说话。
林掌柜没看沈乐,打着灯笼沿着朝着后堂的偏房走去,没多久,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一间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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