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望着她,心底有股莫名的情绪,他更想看她狼狈些,看她求饶。
不多时,殿外两名禁军领着身躯佝偻的老叟进来,正是当日的车夫。
方伯一进殿内,就被天家尊贵的威仪压得喘不过气,他慌乱跪地,忙磕头道:“草民拜见陛下,拜见陛下......”
王胥上前道:“陛下,此人正是当日的人证。”
司马暄微微颔首,他也依稀记得,这是当日守在他身边的车夫。
“朕问你,这两名女子之中,谁是当日救了朕,去送血诏之人?”
方伯伏跪在地上,身子抖若筛糠,好一会儿才敢抬头。
他额上已是一片汗水,颤抖着往王胥处看了一眼,一并看见沈穗。他收回眼,又朝身边同样跪地的卿云看了一眼。
卿云对上他的视线,方伯立即低下头,连连叩首:“陛下......草民,草民......”
王胥冷冷道:“你无需废话,何人为真,你指出来就是。”
方伯在卿云与沈穗之间游移,面露不忍,却还是缓缓抬起手,指尖微颤,指向了沈穗。
“救了陛下的人,是这位......”
卿云早就预料到这一幕,因此没有过多的反应,她知道方伯也是受王胥胁迫,为求保命而已。
而王胥就等着这一刻,他袍袖一挥,号令禁军:"来人啊,将这满口胡言乱语的妖女拖下去,斩了!"
他太想将卿云置之死地,竟然越过陛下直接下令,丞相暗道不妙,看向皇帝。
司马暄却是隐忍不发,只是捏在袖袍中的指节已经发白:先是袁淮,后是王胥,都欺他少年登基......可朕乃天子,怎能被臣子压制?
禁军欲上前将卿云压下去,袁淮踏前一步,逼退禁军:“慢着,单凭一个车夫怎能成为人证?谁知道他会不会受琅琊王氏的收买,欺瞒陛下?”
丞相沉声回道:“国舅慎言,陛下自会明察秋毫。车夫之言,虽为孤证,但他作为当日亲眼见证之人,所言可信。”
言罢,丞相转向司马暄,语气恳切:“陛下,臣请择日再行查证,以全公正之名,也免朝堂之上再有非议之声。”
司马暄目光深邃,扫视一圈后,终是点头道:“丞相所言极是,不若改日再审理此事。”
“不可!”
袁淮强势道:“今日此二女皆在,她们经历其中必定能拿出证据,陛下该赐她二人一个机会。”
司马暄随即将目光投向卿云:“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救驾之人?”
卿云在众人的凝视下,坚定道:“民女有证据证明。”
“哦?”司马暄见她敢如此笃定,笑道:“你将证据拿出来,朕看后自会有分晓。”
沈穗闻言,心下慌乱:这贱婢竟然留有证据,这可怎么办......
卿云却在皇帝的注视下,缓缓摇头:“回禀陛下,证据并不在民女手中。”
王胥嗤笑一声:“可笑,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根本就拿不出证据!”
“太仆大人怎知拿不出就是没有?!”
卿云挺直身子,将王胥的话怼了回去:“陛下,民女所说的证据,就是那道血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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