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为重,只能委屈她了。
不过,王胥可以不死,但也不能轻易饶过,还有沈氏女,必须有所惩处!
司马暄背手而立,下旨道:“传朕旨意,太仆王胥欺君罔上,按律当斩!但念及他护驾有功,功过相抵,朕不予严惩,罚俸三年,令其归家反省三月。”
丞相当即躬身一拜:“老臣谢陛下隆恩。”
袁淮听到圣旨后第一个不乐意,他双目圆睁,猛地跨前一步:“陛下此言差矣!”
“救驾之功自当重赏,但是欺君之罪更不可轻饶!今日若不严惩王胥,他日朝堂之上,还有谁将陛下与国法置于眼中?”
司马暄微微侧目,目光深如寒潭:“舅舅,王胥是救驾功臣,朕不能寒了朝臣之心。”
袁淮暴怒道:“陛下如此轻饶王胥,老夫不服!”
他言罢,摔袍而去,离开殿内时更是无禁军敢拦阻,如此强势霸道,全然不顾君臣尊卑,简直就是藐视皇帝。
司马暄见此双拳紧握,却未发一语。
正因为国舅势力强大,屡次欺君冒犯,朕才必须得用琅琊王氏来制衡他。
卿云将这些都看得真切,也早有预料,皇帝对王胥欺君之事必定会轻放,何况,她的目的也不是现在就要王胥的命,而是沈穗......
司马暄也将视线移到沈穗身上,对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只觉得厌恶:“传旨,沈氏女欺君冒认救驾功劳,拖下去,赐白绫!”
沈穗闻言身形剧震,她不愿就此死了,将满是惊恐与乞求的双眸投向了王胥。
“表兄,表兄救我——”
沈穗的声音颤抖,被禁军拉住时她楚楚可怜,王胥的理智瞬间被冲破,猩红了双眼冲上去:“放开她!”
他眼神决绝,用尽全身力气吼道:“陛下!臣愿罢官归家终生不仕,换陛下饶臣妹一命!”
卿云静立于一侧,目光冷冽如霜,望着王胥不顾一切的行径,心中五味杂陈。
他还真是对沈穗视如亲生妹妹,甚至于能豁出官位不要,也要换沈穗活命,当真是兄妹情笃。
丞相见王胥为了私情,如此丧智,不由得怒喝道:“王胥,休要在陛下面前放肆!”
王胥却还是不管不顾,一心只为救沈穗:“陛下明鉴!冒认功劳是我的主意,欺君一事皆是我的过错,与穗儿无关!”
“逆子,还不住口!”丞相对这个儿子实在是大失所望,猛烈咳嗽起来,怒急攻心竟直接晕了过去。
“父亲!”
“丞相!”
丞相晕倒在地,面无血色,殿内瞬间慌作一团,王胥趁机冲上前去,从禁军手下护住了沈穗。
“表兄,我还好有你,我害怕——”沈穗被王胥护在怀中,紧紧攥住他的官袍,哭得梨花带雨。
而王懔大步上前,扶起晕倒的丞相,司马暄急急道:“来人,传太医!”
王胥身为亲子,此刻也担忧不已,他想要上前查看父亲的情况,身体却被沈穗紧紧抱住,无奈只能安慰沈穗道:“穗儿,有为兄在,你不必怕。”
卿云只觉得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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