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说罢,谢宓转身欲行,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眸望向卿云,幽幽道:“还有,别小看了这府中任何一人,包括我。”
她转身款款而去,卿云沉默地缓步跟随在谢宓身后,来到宴席上。
宴席上,银盘玉盏相交,贵妇们或手持团扇半遮面,或轻抿朱唇低声细语间,不时有目光落在卿云身上。
无非是说她容貌如何,气度如何,出身如何......未有刻薄的讥讽之语传入耳中,卿云就只当如前世一般,静静坐在席上。
直到宴饮尽,宾客散。
今日过后,京中便传出流言,丞相府的义女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若是入宫为妃,必得陛下宠爱......
流言可怕之处,就在于总有人会当真。
入夜,白日的喧嚣过去,丞相府中静下来,挂上盏盏灯火。
沈菁正端坐在书案前正欲落笔,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她让人进来收拾了笔墨纸砚,刘媪看出沈菁心中的烦忧,主动上前道:“夫人可是还在为沈女公子忧心?”
“那个卿云不似寻常女子,又与穗儿交恶,我如何能不担忧?”
沈菁轻叹一声,缓缓站起身,月光透过半掩的纱窗洒下,案上未完的丹青墨色已干,笔触间满是心绪难平的写照。
刘媪心底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道:“夫人,恕我愚见,卿云姑娘言行举止胜过常人,沈女公子与她相比之下,是太过......柔弱了。”
“不过啊,我瞧着卿云姑娘,颇有几分夫人尚未出阁时的风范,聪颖刚直,倒比沈女公子更像是夫人您的侄女!”
见沈菁满目复杂,默不作声,刘媪当即自打嘴巴道:“是老奴失言了。”
沈菁轻叹:“不是你的错,只是这话勿要在穗儿面前提起。”
她缓步走至铜镜前,镜中人影略显沧桑疲惫,却难掩年轻时的明艳之美。
沈菁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地想起卿云的容貌:“今日阿宓说,她与我有三分相像,刘媪,你说这是真的吗?”
刘媪上前拿起玉梳,轻轻梳理起沈菁的青丝,手法温柔细致。
“她与夫人是有几分相似,但等待沈女公子年长一些,必定与夫人更加相像。”
沈菁轻轻抚摸起铜镜,恍惚开口:“若是我的女儿还在......”
刘媪见状赶忙开口,心中更添几分怜惜:“夫人,夜深了该歇息了,您的身体要紧。”
沈菁回过神来,才发觉眼尾已经落下一滴泪,她压下心中哀思,苦笑道:“是啊,我若病了,他们会担心的。”
她望向窗外:“明明如月,何时可辍?”
另一处,卿云被安置在柳月阁中,住处虽偏,她也乐得清闲自在。
她推开雕花木窗,月色如洗,洒在院中的池塘上,波光粼粼卿云倚窗而立,身着一袭素色罗裙,发间仅插着一支的玉簪。
夜凉风起,她伸手去合上窗户,谁知一转身,却见屋中闯入了梁上君子。
男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正深深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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