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
王胥的瞳孔骤缩,双拳紧握,却又不得不松开:“好——谢濯缨,你真是好得很呐!”
“姐夫过奖,彼此彼此。”
话落,谢翊用力将王胥的大掌从自己衣襟上掰开,他不徐不缓地退至卿云身侧。
他侧目望向卿云,眼中关切:“还好吗?”
卿云缓缓摇头,抬眼对上王胥想要杀人的眼神,她直接轻笑着忽视,转眼视线落到王胥那只不断滴血的手背上。
她哂笑一声:“我倒是还好,可我那义兄的手,恐怕好不到哪儿去。”
那一簪子,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将银簪深深扎进王胥的手掌,恐怕是已经深入到骨。
卿云的话音不高不低,正被王胥收入耳中,他阴狠的眸光骤然僵滞,低头望去,紧握成拳的手上,鲜血沿着银簪滴落。
他才后知后觉到手背上剧痛无比,眼神却更为疯狂。
好,好啊,很久都无人敢让他伤重至此了。
此刻王胥缓缓抬眼,漆黑的眸中只有卿云,阴翳至极,他紧抿着唇,额上青筋暴起,死死盯住卿云。
阿孋虽然胆子大,但到底只是孩童,方才她被沈穗吐血的一幕吓得不轻,这会儿又看见王胥受伤,手背上还在不断流血。
一个小女娃,现在都快被吓哭了。
阿孋眼睛红润润的,她怔怔地走上前,想去碰王胥的手,却又不敢。
她怯怯道:“爹爹,你的手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王胥却极为不耐烦地一挥手,拂开阿孋的触碰,为谢宓与谢翊的事情迁怒于她。
“你不在阁中练字,为何到处走动!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真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
阿孋的小手在空中僵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爹爹,我......”
王胥看见阿孋的眼泪就心烦,他呵斥道:“够了!你身为我的女儿,怎能动不动便落泪?给我回去闭门思过!”
“呜哇哇哇——”
阿孋被王胥一吼,直接委屈地大声哭了出来,沈菁才等到医官赶来为沈穗医治,她刚稍稍放心些,就见王胥将阿孋吼哭了。
“胥儿,阿孋还小,日常哭泣流泪这又有什么,你何必疾言厉色?”
沈菁上前连忙将阿孋搂入怀中,轻声安抚,目光中满是无奈:“阿孋只是担心你的手受伤了,她不懂这些大人的恩怨。”
阿孋在祖母的怀抱中找到些许安慰,她偷偷望向王胥,他面色阴沉,如同乌云蔽日,压得她难以喘息。
王胥愠怒:“母亲,王孋她是我琅琊王氏的女儿,怎能与那些贱民一样......”
他边说着,边瞪着卿云的脸,意有所指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靠哭弱哭穷来迷惑人心!”
卿云闻言,险些笑出声来。
王胥说“贱民靠着哭弱哭穷来迷惑人心”,可貌似他最心爱的“妹妹”沈穗,才是此等行事作风吧......
卿云眼眸含着笑意,正这般想着,一道冷冷的女声响起,直接将卿云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你口中的哭弱哭穷之人,与我的女儿有什么干系?整日里哭哭啼啼的,不是你那位好表妹么?”
谢宓一身广袖水红裙,冷不丁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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