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带着几分俏皮嗔怪,还瞪了卿云一眼,如玉的容颜染上红霞,好似春花。
卿云只是笑着微微颔首,心里却道:那不一定。
她缓缓攥住手中的白玉牌,这是她要证明身世,最重要的信物。
入夜后。
屋中,王胥正宽衣准备睡下,谢宓上来接过他换下的鹤氅,突然摸到一块硬物,她好奇地翻出来。
一看,是枚白玉牌,谢宓笑道:“今日你怎么将这块玉牌戴上了?平日你都是放在盒子里,从不许人碰的。”
王胥转身,冷着脸从谢宓手中取走白玉牌:“不干你的事,你何必过问。”
谢宓站在一旁,手中还残留着鹤氅的余温,她的笑容凝固,开口怼道:“是是是,我不该过问,日后你差了什么东西可别找我。”
她说着将手中鹤氅往王胥身上一砸。
王胥怒道:“谢宓,你别胡闹,这是母亲当年予我的百天礼!”
他紧握着白玉牌,掌心印上了一个清晰的“胥”字。
谢宓嫁给王胥多年,今日才知晓这块白玉牌对王胥的重要,她更是怒极反笑:“那你可得护好了,若遗失了又怪在我身上,何必呢?”
“你简直,不可理喻!”王胥怼不过谢宓,只能转身去书房里睡。
王胥愤然离去,谢宓站在原地,目光紧随着那扇门合上,她手中的鹤氅滑落在地,心也跟着跌入谷底。
谢宓望向那轮孤月,银辉洒满庭院,她嗤笑一声:“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她转身走向妆奁,铜镜中的自己容颜依旧,却难掩眼中的疲惫。
谢宓抚过发髻,从妆匣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银梳,那是她出嫁时母亲给的,上面还雕刻着并蒂莲,寓意着夫妻和睦。
她喃喃道:“母亲,女儿很想念您。”
谢宓姐弟自幼丧父,刚出嫁不久,母亲也亡故了。
她握着银梳,平日再怎么精明的少夫人,现在也只能苦笑一声,将银梳重新放回原处,独自坐在镜前久久。
“好在,我还有阿孋。”
想到女儿,谢宓心底也不与王胥计较了,本就是家族联姻,何况她有公婆看中,主理中馈,这就够了。
谢宓又想起谢翊来,从前几日他跟着卿云在凉亭中闹出事来,牵扯进了阿孋,谢宓就气得好几日没搭理谢翊。
现在想起,她才觉得明日得寻个时辰去一趟,问问谢翊近日在丞相府中吃住如何。
书房内,烛火摇曳,王胥独自倚着软榻,手中拿着白玉牌。
他不免想到那日邹氏所说的,沈穗原本也有一枚白玉牌。
王胥凝眼沉思:是巧合吗?又或是母亲同样为穗儿准备了白玉牌?
他想着寻个时间去找母亲问清楚,但又转念想到,再过不久,便是小妹的忌辰日了……
想起夭折的妹妹,王胥心中钝痛:若是阿琰尚在,如今也与穗儿同岁。此时,还是不宜提起,免得惹母亲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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