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又好似想起来什么,看沈穗的眼神立马就变了:“只是这名字,我倒似乎在宫中听到过,咦,你不就是那个在陛下面前冒认功劳的女子吗......”
沈穗始料未及,被大长公主在众人面前拆穿,她身体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却无从辩起。
宴席上众人狐疑打量的目光如同利剑,让沈穗无所适从。
她手指死死绞着衣袖,心下慌乱无措:怎么办,大长公主为什么也知道此事?
沈穗渐渐升起怨毒的心思,将怨恨的眼神刺向卿云:都是这个贱人!若不是她,我怎会受此奇耻大辱!
卿云察觉到这道目光,悠然地抬眼,勾起一抹淡笑:这点流言蜚语便让你原形毕露,沈穗,你的内心究竟有多脆弱?
大长公主记起沈穗所做之事后,脸色也变了,冷声道:“不过此事陛下已经降罪,想必你也该知道错了。”
语惊四座,宴席上众位夫人贵女们大多都不知道此事,这下听大长公主提起来,便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倒没听说过。”
“就是这个沈女公子冒认他人功劳,企图攀龙附凤的那件事,你没听说吗?太仆王胥就是因为此事被罢官的。”
“竟有这样的事,还是吴兴沈家的贵女呢,怎么做出这样的无义之事?”
纷杂的议论声传入耳中,沈穗的脸色骤然煞白,她强作镇定:“殿,殿下......”
沈菁见大长公主在众人面前戳破此事,心怕沈穗面上过不去,急忙替她遮掩。
“穗儿,你嫂嫂在忙宴席之事,你去帮她将阿孋带来席上。”
沈菁对大长公主笑道:“也好让阿孋来给殿下请安。”
大长公主是无心提起,心直口快,虽然不喜沈穗的行事,但也知道得全沈菁的面子,便顺着说道。
“嫂嫂提起阿孋来,我才记起自己竟也是祖母辈的人了,如今恢儿也到了弱冠之年......”
正在此时,宫女前来回禀道:“殿下,世子在外,说奉侯爷的话来向丞相夫人祝寿。”
听见王恢在外等候,大长公主忙笑道:“快叫他进来,我正说他呢。”
王恢正是汉安侯与大长公主的独子,还未及冠,沈菁身为他的伯母,王恢过来祝寿也是理所应当。
沈菁见大长公主的注意力转移,便朝着沈穗使眼色:“穗儿,你先去吧。”
沈穗的双眸已经微微泛红,染上了薄雾,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哽咽:“是。”
随即被身旁的侍女搀扶着离开宴席,刚至门口,便与王恢迎面相遇。
王恢身着锦袍,玉带束腰,眉宇间既有少年的英气,又有身为权贵的倨傲。
匆匆一瞥后,王恢不由得顿住腿,与沈穗抬头时四目相对,她发现是外男,迅速低下头去,泪水终是忍不住滑落,却正好被王恢收入眼底。
王恢见这女子生的是弱柳扶风,我见犹怜之姿,心中顿生怜惜,见到她落泪时的楚楚可怜之态,一时更是看痴了眼。
“姑娘,你怎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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