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有一桩心愿未了,听闻拓跋元帅智勇无双,武艺高强,但不知是真是假,现我以北狄公主的身份向你挑战,不知拓跋元帅可敢向小女子应战?”
拓跋宗元何等样人,岂能不明白琼瑶的心思?北狄既已亡国,南宫氏皇族之人怕也所剩无几,琼瑶公主既放大言,他若不应战,在这万千军士面前只恐丢了威信,他本有心饶琼瑶公主一命,但她既然横心求死,不如就成全了她,他可不会像拓跋宗弼那样对琼瑶心动恻隐,说道:“既然公主殿下提此要求,本帅应下了,我也不以元帅身份欺你,就以东羌皇子的身份接受你的挑战,北狄公主对战东羌皇子,嘿嘿,合情又合理。”
“那便看招……”
琼瑶公主说便足蹬石阶,纵身跃起,向拓跋宗元飞来;拓跋宗元手按马头一蹿,离身马背,与琼瑶公主在空中拳掌交错,电光火石间交换了十余招,四脚相抗,各自身形一转,陀螺般落下地来。
此番换招二人心中都有了底,各自钦佩。拓跋宗元更是有些吃惊,实未想到琼瑶公主一个娇娇女郎竟有如此精湛的武艺。
双方稍滞,琼瑶公主又猱身冲上,双掌挥舞,叠叠幻影,招招攻向拓跋宗元的要害。
拓跋宗元左闪右避,寻到半分间隙,右手格住琼瑶公主的左臂,左手绕着她右手腕一缠一送,内劲吐出,“啪”的一声,两掌相抵,琼瑶身子一晃,向后连退了五步,拓跋宗元却如磐石生根,岿然未动。
这番掌力比拼琼瑶公主输了一筹,羌兵阵营中爆发出一片喝彩之声。更有几小兵窃窃私语:“元帅何等了得,她一个女人家敢和元帅动手,不是自取其辱么?”
数年来琼瑶公主少有习练武艺,尽管内力有所精进,但二十多招拆解下来她已知不是拓跋宗元的对手,况且拓跋宗元显然还未尽全力。心想:“我所擅长的乃是枪法,既然内劲比不过他,那我便以枪法杀他。”
想着身形兜转,闪到羌军阵前,从一名兵士手中夺过一杆长枪,绰枪在手,增了几分底气,力道沉猛的向拓跋宗元当胸刺去。
拓跋宗元见她枪出如龙,稳迅兼备,端是非比寻常,稍有些惊惶,忙侧身转开,却不知怎地琼瑶公主手中的长枪好似会拐弯似的,莫名其妙的枪尖已罩住了他的后心。
但听背后风响,惊出一身冷汗,急忙趴倒地下一个“赖驴打滚”躲开,这一着狼狈不堪,威风尽丧,心惊肉跳之余暗自佩服琼瑶公主的枪法当真是精妙非凡;却也恼的心火大旺,恶向胆生,心想:“我念她是一女子才有所留手,她却忒也狠毒,竟然招招必杀,当真是可恶之极,既然如此那便休怪我了。”一个地堂扫腿攻向琼瑶公主的下盘。
琼瑶纵身跃起,枪点寒芒,直刺向拓跋宗元的面门;拓跋宗元处危不惊,他久历战场,战斗经验何其丰富,见琼瑶公主这一招虽然毒辣,但却门户大开,破绽百出,急错手臂守护面门,“剜心脚”踢向琼瑶公主的胸口,逼迫琼瑶公主不得不回招自救。
却见琼瑶公主不但不卸力,反而枪杆拧攒,更加迅猛,这股执着的劲头大有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之势。
众羌兵只看的惊心动魄,屏息凝神的瞠目结舌。
拓跋宗元到此刻算是彻底明白了琼瑶公主的动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只攻不守,尽逼敌之要害,是真的打算玉石俱焚呀。
既然如此,那便不用再留情面,拓跋宗元将双臂探出,夹住枪头,绕着枪杆兜了一个圆圈,要夺琼瑶公主的长枪。
琼瑶公主既以枪法见长,又岂会被人轻易夺去?使枪的门路她了然于胸,尽管已多年不与人交手,但根基犹在,兵刃争夺滚瓜烂熟,她将枪杆一拨,长枪像转陀螺一般滴溜溜旋转起来。
拓跋宗元夹携不稳,只看琼瑶公主反身一记“倒挂金钩”右脚踢在长枪的枪尾上,那长枪好如脱困黑蟒一样飞窜出去,琼瑶公主顺势脚踏地面,后退滑翔而过,顺着长枪的飞路将长枪又接在了手中。
拓跋宗元暗自佩服,这般精湛的枪术是他除云振南以外所见的第一人,直难相信琼瑶公主这样一个娇柔女郎竟能傲强如此,单以招式而论连他都自叹弗如。
但见琼瑶公主秀眉上扬,肩抖腕动,一声清啸又挺枪向他刺来,枪尖银芒点点,枪缨红光闪闪,一柄枪杆蜿蜒盘缠,似灵蛇矫健灵动。
拓跋宗元此刻再不留手,怒目一瞪,直如猛虎出山,双臂愤力一磕,“咔嚓”一声,琼瑶公主刺到他面前的长枪立时从腰崩裂,断为三节。
拓跋宗元身不动、脚不移,如行鬼魅般滑步到琼瑶公主面前,以指做刃,指在她面前,冰冷而傲然的道:“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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