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南宫楚才心里热浪翻滚,脸色一沉,枪锋直逼到小梦昭的眼睛不足三寸,冷声道:“小子,你当真不怕死?”
云梦昭昂首挺胸,直面被鲜血染的殷红的枪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傲强坚毅,小手一把紧紧握住枪头,道:“我怕死,但是我不怕你,我爹爹说过,邪不胜正,你是坏人,所以我不怕你。”
现下南宫楚才阴晴不定,梅姑怕小梦昭言语过激,冲撞了他会立下杀手,忙捂住小梦昭的嘴道:“别胡说,舅舅是好人,你忘记他是最疼你的了,你过生日他还送你金锁呢,你忘了么?不准说舅舅坏话。”
云梦昭使力掰开梅姑的手,怒道:“他就是坏蛋,我没有说错,他害死我爹爹,现在还要害我,他就是个大坏蛋,我不要他的金锁了。”说着伸手到脖子里,搂出金锁,一把将其揪断,朝南宫楚才掷去:“还你的臭东西,我才不要呢。”
那金锁砸在南宫楚才的身上,楚才将它接在手里,心如刀绞般的疼,目光楚楚的望着小梦昭,瞬时之间只觉得这小小身躯好似高大的山岳,巍峨凛然,挺峭威风。
但听小梦昭道:“你的东西还你了,你再不是我舅舅,要杀我,你就来吧。”头一仰,高高的翘起脖子。
南宫楚才心里五味杂陈,又悲痛又欣慰,无以言说的难受,沉默了良久,忽然天空飘起了雪花,他仰天长叹一声,说道:“你们……走吧。”
“什么?”
梅姑微微一怔,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你……你肯放我们走?”
南宫楚才闭眼垂泪,又深深的长叹了一声,道:“还啰嗦什么?还不快走?”声音变的严厉起来。
梅姑担心他反复无常,怕他突然改变主意,忙拉着小梦昭急向前快步行去。哪知刚走出几步,果听南宫楚才道:“先等等。”
梅姑赫然一呆,道:“怎么?你不是答应放过我们了么?”
南宫楚才道:“不错,我是答应了,但我有几句话还要问问昭儿。”转向云梦昭道:“小子,今日我饶你一命,你可还认我这个舅舅?”
梅姑捏了捏小梦昭的手示意他说好话,小梦昭却似并不解其意,昂然道:“不认,你已经不是我舅舅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省事。”梅姑慌的冷汗夹流道。
南宫楚才轻轻点了点头,赞了声“好”,又道:“那我再问你,你爹爹是被我害死的,北狄因我而亡,所有的北狄人都是我害死的,而我今日没有杀你,你长大以后会不会为你爹爹,为他们报仇?”
梅姑见南宫楚才问的问题越发犀利,道道都是送命题,愈加紧张不安,盼小梦昭能够暂识时务,却听他道:“会,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我爹爹是大英雄,我师公是神仙,我跟师公学好武艺了,就找你报仇。”
梅姑通体凉透了,无奈的叹了口长气。
但听南宫楚才笑道:“哈哈,哈哈,好,很好,舅舅等你找我报仇,你今日说过的话且莫忘记,一定要牢牢记在心里,舅舅等你来。梅姑,这小子今后就交给你了,你要好生教养,他说的话我希望你也能牢记在心,时刻提醒他。好了,你们去吧,我等着他大成之日……回来找我。”
梅姑看他声丝颤抖的言不由衷,有点莫名其妙,无暇细思,更不敢多问,生怕再旁起变故,忙拉着云梦昭的手快步疾行,心里默默祷告。
雪越下越大,梅姑拉着小梦昭也越走越远,地表渐渐变成了花白,南宫楚才望着那越来越小的人儿,心中充满了畅想。呆了好一阵,苦涩一笑,向那数十名东羌骑兵道:“各位兄弟,咱们这便回吧,今日之事大家尽可向拓跋元帅据实以报,若有什么后果,全由我南宫楚才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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