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带着宫女莹儿,正在晒太阳。
夏冬春一手搀扶着莹儿的手,一手扶着后腰,那动作极为夸张炫耀,仿佛晒的不是她自个儿,而是她的肚子似的。
“瞧她那样……”
杏儿都看不下去了,安陵容也是眉头紧锁。
这些日子,伴随着夏冬春月份愈发大了,她也是越发得意了起来。
因着有孕在身,先前安陵容与她打的那一架,仿佛她也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再忌惮安陵容了。
“呀,安常在。”
远远的,夏冬春也瞧见了回来的安陵容,语气十分尖酸刻薄,上下打量安陵容片刻后,就问道:“安常在身上穿的,还是去岁的流水缎吧?”
“唉,那都过了时了。我这儿有皇后娘娘新赏赐的蜀锦,都快放不下了,你要不要过来挑一匹去呀?”
“就是不晓得你这样的人,能不能穿得惯那样娇贵的蜀锦呢?哈哈哈……”
夏冬春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愈发显得张狂了。
“……”
安陵容面色一凛,正欲开口反击回去,就在这时,不远处菊青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凑在安陵容的耳朵边上,低声说了什么。
听完,安陵容脸色又是一变。
犹豫片刻,她看向还在太阳底下挺着肚子的夏冬春,忽然莞尔一笑,道:“好呀。”
?
夏冬春一愣,意外于安陵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又感觉安陵容一副小家子的模样,大概真的没见过那些好东西,便愈发得意了。
“那你跟我来。”
夏冬春语带笑意,领着安陵容进了屋。
屋内,几匹蜀锦摆在桌上,漂亮华美,安陵容的视线却只是一扫而过,随即落在了摆在桌案上的桃花糕上。
桃花糕整整齐齐,看来夏冬春还没动过。
安陵容略松了口气,就见花语也在夏冬春的屋子里伺候,看见安陵容与夏冬春回来了,乖巧地站在一旁,一声不吭。
“花语。”
安陵容却偏偏走到了花语面前。
花语脸上的笑容一凝,僵硬着脸,问道:“安常在,有什么吩咐?”
“没事。”
安陵容显得温和无害,柔声问道:“你来了夏常在这儿,伺候得可还习惯?”
“习惯的。”
花语低低应了,仿佛并不愿意和安陵容说话。
不远处,夏冬春还在欣赏她的蜀锦呢,见安陵容来了,看也不看这些蜀锦,只顾着和花语说话,就有些不高兴了。
“安常在。”
夏冬春一挑眉,讥讽问道:“怎么?你对我这个不成器的宫女还有不舍?可惜,我觉得她还不错,舍不得她呢,你还是别打她的主意了。”
“不会。”
安陵容忽然意味深长一笑,视线扫过那一碟桃花糕,看向花语,含笑道:“既然夏常在这样喜欢你,你自然该好好留在这里伺候。”
“对了,我听人说,夏常在这里的桃花糕甚好。杏儿,你去桌上拿一块来,赏赐给花语吧。”
?
夏冬春莫名其妙。
她手里还拿着一匹蜀锦呢,就嗤笑道:“安陵容,你在做什么?桃花糕不就是花语自己做的么?你还赏赐给她吃?”
安陵容并不搭理夏冬春,只在杏儿拿了桃花糕过来以后,直直地盯着花语。
桃花糕就摆在花语面前,安陵容笑着看着眼前的宫女,只见花语脸色越来越白,一点反应都没有。
终于,安陵容懒懒地往身后靠了靠,问道:“怎么?这不是你自己做的糕点么?你不敢吃?”
花语不说话,目光落在面前的桃花糕上,死死地咬着嘴唇。
两相对峙,直到花语许久都不肯去拿那桃花糕时,夏冬春唇角的笑容就慢慢消失了下去。
忽然。
花语抬头,满眼凄厉,她冷笑,反问道:“安常在。是你让我借着做点心的由头接近夏常在,然后害得她落胎。”
“为什么!?现在事情未成,你要反过来揭发奴婢?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河拆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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