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看向那两个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宫女,求情道:“她们犯了错,打一顿赶出宫去也就是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必非要了她们的性命呢?”
“皇后如此婆婆妈妈,难怪底下的人做事都不利索。”昌嫔冷哼一声,回头就对皇上道:“皇上难道也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污蔑柔嫔和惠嫔么?”
“柔嫔和惠嫔为人如何,臣妾心中有数,想必皇上心里也是知道的。”
一提到这个,皇上倒也没法子再顾全皇后的颜面了,便顺应了昌嫔的意思,道:“如此,就依你所言好了。”
“臣妾多谢皇上。”
昌嫔言笑晏晏,示意一眼苏培盛。
皇上都发话了,苏培盛当然也不再有疑虑,就叫小夏子过去,将这两个宫女先给拖走了。
两个宫女不停求饶,却毫无作用。
昌嫔在旁有些得意,又对皇上道:“治家不严,便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么,臣妾也并非一味的严厉。”
“只是现在宫中风气不好,稍微严惩一二,便算是杀鸡儆猴了。往后风气好了,自然是可以宽和待人的。”
昌嫔进退有度,皇上不免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见皇后脸上表情不好,又念及这次封妃错过了昌嫔,索性道:“你是个有主见的人。”
“后宫之事,皇后管起来也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即日起,便由你和敬妃二人,一同打理着吧。”
昌嫔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皇上这回亏欠了她,她自然是要想法子讨好处回来的,当即服身,对着皇上一脸敬佩道:“皇上英明。”
“臣妾一定不辜负皇上期望,会好好和敬妃姐姐一起料理后宫中事的。”
皇上颔首,而这儿的事情既是解决完了,也该去看看齐妃那儿的情况了。
温实初和卫临也来了。
三人一道查验后,确定了齐妃面前的那剩下的最后一块藕粉桂花糖糕是有毒的,也正是鹤顶红。
齐妃本人么,自然是死于鹤顶红的!
“柔嫔娘娘倒是没事,并无中毒的迹象。”
温实初给同样吃过藕粉桂花糖糕的安陵容也诊了诊脉,说道:“那么,问题就只是在齐妃拿到手里的那两块藕粉桂花糖糕上了。”
“微臣敢问,为何惠嫔娘娘做给柔嫔娘娘您的藕粉桂花糖糕,会到了齐妃娘娘手里?”
提起这件事,安陵容收敛眼眸,就把齐妃当时过来以后,非要送自己那一盒“齐妃亲手所做”的栗子糕拿了出来。
“她说是祝贺我册封之喜,提前做好的。”
安陵容一挑眉,颇有些疑惑地就道:“只是今日我能得皇上册封,我自己先前都不知道。”
“齐妃娘娘倒是神机妙算,早早知道了呢。”
“我虽然心存疑惑,但念在齐妃娘娘一番好意,自然也不好拒绝。事后还未来得及表达谢意,齐妃娘娘就将我面前的藕粉桂花糖糕给拿走了。”
“事情便是如此,端妃、敬妃眉姐姐她们都瞧见了,可以作证。”
其余几人纷纷颔首,表示齐妃刚刚的行为十分古怪,简直就像是……故意这么做的。
“是了。”
温实初同样也是颔首,补充道:“微臣方才查验时,也发现了一个比较古怪的地方。”
“齐妃娘娘既是因为吃了藕粉桂花糖糕而中的鹤顶红暴毙。但,她那吃剩下的半块,却是无毒的。”
“藕粉桂花糖糕这样的点心,一旦混入鹤顶红,实在是很难做到如此。那么,齐妃娘娘究竟是不是因为那吃下去的半块而中的毒,就有待商榷了。”
温实初果真细心!
安陵容不免看了他一眼,他垂着头小心恭谨的模样,倒是一如既往。
而这一点……
先前文太医,可是提都没提的。
悄悄回眸,安陵容察觉皇后的脸色有一刹那的阴郁,便知晓,文太医恐怕不是没发现,而是故意没提,不料却被温实初看了出来。
几番证词,仿佛都有些不利于齐妃。
翠果在旁闻言,啜泣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可是,我家娘娘并没有要害惠嫔和柔嫔的理由呀。”
“娘娘她一向心善,平日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宫里的佛堂中吃斋念佛,连一只蚂蚁都不肯踩死的人,如何会害人呢?”
翠果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齐妃向来心性如何,宫里人确实都知道一些。
但。
安陵容依稀记起,很久之前,也不知是谁对她说的那句话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齐妃那时一碗药害得叶澜依无法再生,随后,她也在知晓有自己这样一个“罪人生母”的情况下,将来会影响到三阿哥的前程,果断选择了自尽。
这做法虽不可取,但也实在是“计深远”的一种了。
缓缓的。
安陵容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我想看看齐妃娘娘的护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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