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必慎之又慎。”
令人惊奇的是,今日汉昭帝竟罕见地沉默寡言,平时那洞察一切、言辞犀利的他此刻变得神秘莫测。
他端坐在龙椅之上,金冠束发,龙袍加身,静静地聆听,偶尔颌首微笑,偶尔皱眉,似乎等着赵士奇拿主意。
赵士奇作为首辅,站立中央,面带坚毅,手中握着奏折的力度增大,仿佛借此传达着他对改革的信心与决心。
见众官员意见都发表完毕,他朗声疾呼,声音中带有震慑力:“各位大人,老夫深知盐税改革牵涉甚广,不可不慎。然则叶浅斟所献之策,确有其真知灼见。”
赵士奇面向龙椅方向,虔诚地长跪不起,忠贞之情溢于言表:“陛下,盐税之弊久矣,亟待剜肉疗伤。今诸多同僚皆赞同革旧布新,臣恳请采纳叶浅斟之策,令盐税焕然一新,请陛下圣裁。”
汉昭帝敛眉沉思,那一瞬间的眼波流转,仿佛蕴含着雷霆之力,口中吐出两个字:“准奏!”
那一刻,整个内阁大厅仿佛被冻结,紧接着,楚王势力的官员纷纷惊惶跪倒,恳求皇上收回成命。
然而,汉昭帝表情冷峻,不为所动,反而询问赵士奇具体实施方案
赵士奇泰然自若,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心中早有乾坤:“回陛下,依据叶浅斟大人之策,拟将两淮盐税定额设定为一百二十万两,浙江亦同,山东则是五十万两,剩余地域按去年税收基础加倍收取。”
这一番言论抛出,犹如巨石入湖,激起轩然大波,静王旗下主管山东盐税的官员率先表态支持。
然而沈裕民,作为齐王派系的核心人物,此刻面色阴沉,仿佛有人硬生生从他身上割肉。
他终究按捺不住站了出来:“赵大人,浙江盐税以往并未达到五十万两,如今竟要翻倍,实在不堪重负!”
萧寒砚捕捉到沈裕民前后矛盾的言论,想起之前他幸灾乐祸的姿态,立刻反击:“沈大人,您适才还口口声声赞同盐税改制,怎的眨眼间就反悔了呢?莫非是觉得江苏的一百二十万两盐税不烫手,唯独浙江这块骨头难啃?”
此话一出,引来周围一片窃窃私语,朝堂气氛再度升温,火药味渐浓。
清流派官员见齐王和楚王派系的人开始互相伤害,心里痛快极了,悠然站在一边看好戏。
沈裕民被萧寒砚一番话噎得哑口无言,面颊涨得通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他毕竟也是官场老手,强词夺理道:“江苏与浙江情况各异,两淮盐业底蕴深厚,依下官之见,若浙江定额为一百二十万两,江苏理应提高至一百四十万两。”
汉昭帝沉吟片刻,目光深邃,最终拍板定夺:“沈爱卿言之有理,赵大人,江苏盐税定额提升至一百四十万两。”
楚王派系众人虽然心怀愤懑,但却只能打落牙齿吞下去。
关键时刻,叶向高露出一副深藏不露的笑容,瞄准时机反击:“启禀陛下,江苏巡抚赵立秋素有才干,微臣提议将其调任浙江巡抚,亲自督管浙江盐务改革。
汉昭帝犹如猫捉老鼠般,玩味地看着这一切,轻轻一笑,随即果断作出决定:“准奏,赵立秋即刻启程,前往杭州履新。”
沈裕民不甘示弱,忙不迭地提出,让现任浙江巡抚钱恒前往江苏赴任,企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旁虎视眈眈的宋濂秋,与钱恒素来不合,此刻正是落井下石的大好时机。
他毫不客气地反对道:“皇上,钱恒虽德才兼备,但性格过于温厚,易受外力左右,恐怕难以胜任江苏巡抚这样关键的位置。”
汉昭帝一时陷入迟疑。
高云秋从齐王派系中站出来,试图挽回颓势:“陛下,刑部左侍郎韩飞,执法严明,刚直不阿,实乃江苏巡抚的理想人选。”
汉昭帝听罢,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视线移向宋濂秋,期待他的看法。
宋濂秋眼珠一转,既然死对头已被排除在外,韩飞是否上任,对他而言并无太大区别。
他笑眯眯地回应:“皇上,韩大人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既然他有能力担当此任,微臣赞同。”
楚王派系成员见状,个个神色复杂,五味杂陈。
派遣一名刑名出身、且忠诚于齐王派系的韩飞去监理江苏盐务,这无疑是给他们的地盘添堵。
无奈大局已定,只能默默接受。
汉昭帝见诸事安排妥当,遂下令赵士奇及吏部火速拟旨,确保新政尽快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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