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她敢冒犯本宫,双喜,还愣着干嘛。打!”
双喜抬起手正欲打,突然听见一声呵斥:“双喜你敢!”
双喜一愣,只见璎珞带着两个小太监地走过来。
小太监拦在双喜面前,璎珞先将茉心制住白蕊姬的手拉开,然后对着高贵妃一福身:“贵妃娘娘,白氏现下是长春宫的宫人,若白氏犯错,您理应上报皇后娘娘,由皇后娘娘处罚才是!”
高贵妃听见“皇后”二字,一时有些怯了,但见来的只是个宫女,仍是撑着胆子说:“是她先言语冲撞,以下犯上!本宫今天就替皇后娘娘教训她!”
白蕊姬心中有气,闻言嚷道:“贵妃不过是包衣出身,伺候皇上得了抬旗之荣,和我有什么两样!”
高贵妃气得脸色发白:“你竟如此不知死活!双喜,打啊!”
双喜见贵妃是动了真气,便是皇后的人在此也顾不得了,他肩膀左右一晃,使了个巧劲将两个小太监一把顶开,冲上前往白蕊姬脸上拍了几下,白蕊姬的脸登时肿起。绿枝想拦,也被他推了一把,摔倒在地。
此时忽听得一人大声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俱是一惊,眼见皇后仪仗浩浩荡荡地进了御花园,只得偃旗息鼓,先行礼:“嫔妾(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容音此时面若寒霜,全不似平日里和蔼可亲,更添了几分威仪。
她眼神扫过在场众人,问璎珞道:“璎珞,怎么回事?”
璎珞道:“奴婢本来按照娘娘的吩咐,带着陈福、李海两人来御花园为娘娘折些花枝插瓶,不想听见贵妃娘娘与白姑娘有些口角,之后贵妃娘娘便发怒要双喜打白姑娘。
奴婢先让陈福、李海拦住双喜,可白姑娘言语间又有冲撞,贵妃娘娘恼了,双喜便推开了他们,又打了白姑娘。”
高贵妃慌道:“皇后娘娘明鉴,是白氏先言语犯上的,她讥讽嫔妾出身包衣,人老珠黄!”
白蕊姬道:“皇后娘娘,奴婢只感叹岁月匆匆,绝没说贵妃年老!至于出身包衣,贵妃娘娘正是因为出身包衣才有如今荣宠,这话也并不错啊!皇后娘娘若不信,大可以问一问娴妃!”
容音喝道:“够了!些许口角,彼此不知容让,却在这御园之中动起手来,你们眼中还有没有宫规,有没有皇家颜面!”
说着朝明玉道:“明玉,问着双喜!”
明玉立刻走上前,高声道:“双喜,你有没有不顾璎珞他们的阻拦,打了白姑娘?”
双喜这时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跪下道:“奴才有错!求皇后娘娘宽恕!”又对高贵妃道:“贵妃救救奴才!”
容音道:“那就是有了!双喜,你虽是受贵妃之命,但贵妃一时冲动,你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不但不能劝诫,还行此糊涂之举,难辞其咎,罚俸一月!”
双喜本以为自己会重重挨顿打,这时听见这话,仿佛溺水之人被捞了出来,叩首不迭:“奴才谢皇后娘娘宽恕,谢皇后娘娘!”
容音又对高贵妃道:“高贵妃,你是一宫主位,本就不宜过于狠虐。何况白氏乃长春宫学规矩女子,就算有何错处,也该先来禀了本宫,由本宫来罚!你如今心浮气躁,至于生事,罚你抄《金刚经》五遍,三日后送到安华殿。你这几日就好生修身养性去吧!”
高贵妃正要反驳,容音又道:“白蕊姬,本宫会让太医和敬事房的人给你看看伤势。至于你的处置,你自辩无心,但言语确对贵妃不敬,也该罚,你也去抄《金刚经》五遍。本宫也会交待教引嬷嬷,对你更严厉些!
今日在场众人,有受双喜推搡冲撞的,一并让敬事房的人验伤!”
听到这话,高贵妃真的慌了。
内务府验伤,意味着此事将会留档,也会被内务府奏报给皇帝。而白氏虽出身卑微,但如今皇上正喜欢,若是被皇上知道今日之事......
想到此处,高贵妃忙不迭道:“嫔妾认罚!只是这白氏乃乐伎出身,实在卑贱,比我们少了许多娇贵,何必让太医院、敬事房的人给她看伤呢?”
容音定定看向她:“你的意思是,你犯了规矩,打了人,一句‘白氏出身卑贱’就可以遮掩过去了?”
高贵妃嗫嚅道:“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容音深吸一口气道:“高贵妃,孟子有云,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既然犯了规矩,本宫少不得要处置;孟子又云:“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本宫告诉你这话,望你好生思量,之后与人相处,当谨记与人为善的道理!”
高贵妃不敢再辩驳,只得应了一声“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带着人气冲冲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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