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早上醒来,我手里真的握着一把粉色梳子,邪门……太邪门了!”
我让她赶紧把泥偶处理掉,千万不能留在身边,更不要瞎诅咒了。
在我的认知里,她对吴莉莉那不叫许愿,而是诅咒。
吴莉莉确实死有余辜……但王可心咒言成真,恐怕也得付出代价。
“你这个朋友要倒霉了。”我耳边传来胡玉卿呼出的热气。
他赤足走来,一头乌发肆意披散,苍白精致的锁骨上,套着一枚发光的银项圈。
或是刚吸了梦魔吧,他整个人神清气爽、气质清贵如月,妖冶的红衣锦袍被他穿得飘渺出尘。
我望着这张魅惑众生的脸:“你……你说什么?倒霉?”
他浅淡的瞳色忽地加深:“她许下诅咒,咒言成真,又没了泥偶庇护,那些冤亲债主很快就会找上她……”
希望人彻底消失,这也算诅咒吗?
我替她打抱不平:“那吴莉莉他们欺凌可心,这事又怎么算呢?”
他洁白的下巴点了点泥偶:“她的仇……泥偶早就帮她报过了,只多不少……”
胡玉卿缓缓说道:“人间有人间的法律,她越过人间法,用诅咒行事,损耗了自身的福气和寿元。”
我问他有没有什么补救方法,胡玉卿想了想:“首先得处理泥偶,其次……劝她多行善事吧!”
我将狐仙的话一字不漏转述给王可心。
她越听脸色就越发苍白,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没想到真是这泥偶……”
她把打算把泥偶送去庙里,好好处理干净,以后多做善事。
闻言,胡玉卿伸手点了点我的眉心。
我的双手十指瞬间就麻了,不受控制地抢过那泥偶。
泥偶很小,却异常的沉,仿佛肚里灌满了铅,至少得有十斤重。
不仅沉,这玩意还特别凉,冰凉刺骨的寒嗖嗖往我手心里钻。
我正想问他搞什么鬼,手腕上的香灰琉璃珠便迸发出耀眼的红光……
我震惊地瞪着泥偶,似乎明白了什么,我举起手往地上一砸。
泥偶四分五裂,里面夹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红纸,依稀能看出人形……
纸人……
我双眉紧蹙,居然藏得这么隐秘。
这时,一阵风吹过,地上的红纸飞扬而起,落在了胡玉卿手心。
短暂的一捏一握,流光溢彩的香灰琉璃珠便横空出世。
“收好。”胡玉卿把珠子扔给我,就像在扔一颗花生米。
我宝贝地攥在手里,短短两天,我就收集到了两颗珠子,还真被他给说中了,这玩意会自己“找”上门来。
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也太顺利了吧……我感觉很不真实。
胡玉卿也若有所思地盯着琉璃珠,眼底的深沉与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见我笨手笨脚地穿着绳子,胡玉卿暴躁地动动手指,珠子自动钻进了绳头。
“笨死了,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他满嘴嫌弃,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夺过手绳,绕过我的手腕。
细腻的指尖轻轻触过我肌肤,打了个漂亮的绳结。
我彻底惊呆,狐仙还有这手艺呢……
我本想夸几句彩虹屁,下一秒,门铃响起。
狐仙的耳廓动了动,潇洒地朝王可心打了个响指。
她俩眼一瞪成斗鸡眼,傻愣愣地走出去开门。
“新月,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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