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见到她,我一点也不意外。
就算她不来找我,操控她的黑丝,也会逼着她出现在我眼前。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张鬼脸逐渐变得立体,活灵活现地闪现至我眼前,甚至还呼呼朝我哈着臭气,我眉头难受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不等她动手,我开门见山地道:“你来找我,不止是让我替你报仇申冤那么简单吧?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何芳菲的鬼魂顿时愣在原地,随后表情扭曲成一团,嘴里竟发出了一个沙哑的男人嗓音:“我看中的女人……果然不算太笨……”
这声音又低又沉闷,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除了纸新郎还能是谁?
我顿时就磨了磨后槽牙:“果然是你,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他愉悦地轻笑一声,低低的笑声淳厚如弦:“欠我的债还未还完,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气得抄起桌上的瓶子砸过去,却直直穿过他的脸,在墙上砸出了一个浅坑。
“愤怒?”他面部抽搐地笑了起来:“游戏才刚刚开始,这就受不住了?”
我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忍耐力,那种被纸新郎反复折磨的痛苦,瞬间冲上了天灵盖。
我失控地朝他吼道:“你到底想干嘛?我没有心情跟你玩什么狗屁游戏!”
说完,我担心地越过他看向胡玉卿。
纸新郎见到我的目光,顿时黑气盛放,气急败坏朝我冲来:“想救他……呵!做梦……”
“只要有我在,方圆百里的鬼魂,你一个都招不到。”
“而痋术却源源不断地消耗着他,直至将他彻底吞噬……他,撑不了多久了……”
“你……”我气得咬牙切齿,此刻也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逼迫我的死局!
越是身处绝境,我越发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
纸新郎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却选择这么费力的方式,先用痋术对付胡玉卿,再用黑丝阻拦恶鬼上门,最后……借助何芳菲的鬼魂,才能与我对话。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他被什么东西给牵制住了,无法直接现身。
我身边有他忌惮的东西,让他不敢现身!
想通后,我就像握住了某种获胜的砝码,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是吗?既然你胜券在握,那还跟我费什么话,趁着胡玉卿昏迷,直接过来杀了我啊!”
我露出我那长着毒疮的脖子:“老娘洗干净脖子等你……”
我不断地激怒着他,一副胡玉卿死,我也不想独活的姿态,挑衅他过来亲自动手,气得他满脸发颤。
但很快,他便眼波一转轻笑出声:“激将法……”
纸新郎邪气森森的眯着眼:“收起你那拙劣的小心思……今晚子时,双花湖畔,若你没有出现,我不介意再次唤醒痋引……”
再次唤醒痋引?
我顿时屏住呼吸,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我不敢想象一天之内经历两次痋术,会是什么模样。
胡玉卿已经昏迷,根本无法再次承受痋引之痛。
而我就更不用说了。
没有胡玉卿的守护,我很可能直接活活痛死。
就算侥幸留下一条性命,纸新郎也不会让我好过。
“卑鄙……”我止不住地浑身颤抖,伸手就要撕掉这张鬼脸。
纸新郎却愉悦地浅笑了几声:“打是亲骂是爱,你骂得越凶,我就越是欢喜……”
这肉麻兮兮的话,差点没把我给恶心吐了。
不等我继续开口,纸新郎便语气暧昧地说道:“小丫头,今晚,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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