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人不用怀疑,征讨荷池的事,万无一失”
沈恪指了指门外,示意江右扶他出去,他的脑袋已经空白了,自从来到江府,他就觉的这个世界根本不是他活着的世界。
江右又去准备其他事了,剩下一个一动不动的江左和他,沈恪就坐在门口,眼睛里只有疑惑和烈日炎炎。地面上连一个影子都没有,这么多的尸身就这样不见了,除了臭味还在。
时过午后,江右再次端上来饭菜,这次只有一只烤兔子。
看着还在往外流油的兔子,沈恪再也忍受不住。扶着门哇,哇,吐了起来,昨晚的烂肉还在他的眼前徘徊:
“快拿开,快拿开,以后都不想再吃肉了”
江右转过身,把兔子放好,一脸的愧疚:
“大人,要成就非常之功业,就要忍受非常之艰苦,今夜我们就出发,前往荷池以免您夜长梦多”
沈恪轻轻点头,他赞同江右说的话,但是那肉确实是不想再吃了:
“肉留给你的哥哥吧,你看他已经虚弱成这个样子了”
江右微微一笑,他不想让王禾知道,江左早已不食人间烟火,他只在月圆之夜吸血:
“我兄长的病情,无有大碍,只是您需要保重身体,这接下来还有一路的颠沛”
沈恪叹了叹气,挥手示意江右下去,他只想自己静静地呆着。
昨晚的梦始终在心头挥之不去,那个被勒死的女人,正是他的妻子。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小的门生,带着妻子在街市上想要买些布匹,好给他们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做些衣服。
这时候一辆豪华的马车经过,一队侍卫簇拥在马车两边,车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要求跪下,因为这两个女人一个是王后,一个是贵妃,两个高贵的夫人正在聊天。
这时她们看见了,沈恪怀孕的妻子,其中一个不怀好意的说:
“姐姐不然我们来打个赌?输的人要罚三天不许见大王”
“妹妹又想赌什么?姐姐奉陪到底”
那个姐姐很自信,因为大王独宠她,她是王后。
妹妹指了指跪在地上沈恪的妻子,眼神一下子就恶毒起来:
“我赌那个妇人肚中的婴儿是个死婴”
听见这样的话,沈恪妻子的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世上有哪个母亲能听这样的话?但是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跪在地上不断地发抖。
沈恪紧紧抱住妻子,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身份的悬殊让这个男人连保护妻子的权力都快丢失了。
“天呐,快走,快走,妹妹你怎么当着母亲的面诅咒人家孩子呢?万万不该呀”说着王后催促着侍卫,并命令贵妃跪下,为自己的言行忏悔。
贵妃低着头,她不再说话只是心头嫉妒之火已经烧起了万丈。她恶狠狠地回头,回头看着那让她颜面丢尽的夫妻。
夜幕就要降临了,沈恪的妻子正在准备今天的晚饭。
一个穿着华丽的人影闪了进来,以一个隐蔽的手势叫走了沈恪,妻子也没有在意,毕竟让自己最爱的人吃上可口的饭菜才是为人妻最该关心的。
那人小心翼翼地凑到沈恪耳边,神神秘秘地说:
“贵妃让我给你带话,将你的妻子送去王宫,贵妃保你坐上卿大夫之位”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沈恪的肩膀“大丈夫处事,自当横扫天下,何患无妻?”
这几句话,听得王禾直冒冷汗,他意识到机会来了,一步登天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同样意识到,他的患难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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