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家的,中午炖的鸡汤呢?盛点给…给冯氏,她刚掉了孩子,得补补。”
小娘两个字在舌尖滚了滚,还是被他咽了回去,他是读过律法的人,本想着这乡下小村里,没人出这头,抬个平妻也就抬了,谁知道前有许云氏昏迷小半旬,后有丽娘孩子流了,事情一下子就闹大发了。
他还得想想办法遮掩一番。
柳氏拍被子的动作一顿,看了眼站在厨房门口背着手的公爹,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爹,中午的鸡汤都喝完了,碗我都洗干净了。”
幸好。
中午大家吃完饭盘里还剩一只整鸡呢,原本是想着晚上再切些白菜混着炖,是娘让大家都给分了吃了,说好不容易吃顿好的,就给大家吃饱。
现在看来,是防着公爹和那啥子丽娘啊。
娘也太有先见之明了!
转到被子另一边,柳氏一边拍打棉被,一边偷偷笑了,看来娘这一摔跤,还真把脑子给摔聪明了,以前啥好吃的不紧着公爹和小叔子啊,如今她们也能跟着沾点油水了。
许二柱一听全吃了,脸都黑了,三只老母鸡呢,一点汤都没留下,这是存心想饿死他们啊。
许云氏这老婆子越发不着调了。
此时的若娘拧着个竹篮子,慢悠悠地走在山间小道上,大青山的外围除了树其实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树枝被村里人捡了当柴火,野草野菜也早就被挖光了,猫完冬,村里穷一些的人家粮食早吃完了,就等着化冻了来山里弄些野菜果腹呢。
五十多户人家,冬天完全不饿肚子的不超过十家,需要救济的还有那么十来家,中间的是基本能熬过来的。
若娘没指望能在邻边找到吃的,她往大青山深处行了小半个时辰,这里没多少人敢进,野草长的有小腿高了。
她也不敢继续往前走,围着更加茂密和粗壮的树边走了几圈,脚踩在落满了黄叶子的地上,松松软软的,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镰刀拨开树叶,露出湿润黑褐色的土壤,再往下拨了几层,有小拇指粗的地龙翻腾着往底下钻。
若娘眼睛亮了些,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这下沤肥的料有了。
不然靠着屋后那俩茅坑里的,起不到养田的效果。
将四周都转了一遍,捡了三大捆树枝,天气渐渐暖和了,冬眠的野兽也快要出来找吃的,可不能再继续深入了。
挑了些冬寒菜和荠菜将带来的大篮子装的满满的,是二、三月份难得见到的绿叶菜了。最近天天吃大白菜,再好吃都让人觉得有些腻了。
若娘将菜篮和树枝归拢放好,就坐在一颗凸起的石头上休息,一手按着胸口,感觉呼吸急促的厉害,这具身体真的虚。
若娘看着指甲缝里带着黑泥,指关节全是皲裂小口子的枯黑老手,还有紫红的冻疮,一暖和就又疼又痒的,心里不知道叹了多少气。
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先前干活被汗浸湿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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