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的。
小牛领着若娘进了间挂牌“风花”的包间。
石掌柜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位看着就健硕的中年人,若娘朝着两人欠了欠身。
“云大娘来了,快请快请!”石掌柜一直盯着门口呢,小牛一敲门,他就起身在门口等着了。
“石掌柜客气了。”可不是嘛,太殷勤了。
若娘拉着老四在两人对面坐好,小牛端着一小盆清水走了进来,放在若娘面前。
陶瓷面盆不大,边沿搭着块棉巾。
若娘挑了挑眉,抬头看了眼对面两个人。
石掌柜也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有小二陆续上着菜。
若娘转身看了看,包间南面的角落有个架子。
起身将面盆放上去,拉着老四的手放了进去洗,架子中间有个凹槽,放着一块方形的皂角。
拿起来,给老四手背手心都抹上,细细搓洗,再用挂着的棉巾擦干,自己也顺便洗了。
再坐下时,菜已经上齐了。
门口摆着的,是一样没少。
石掌柜看若娘波澜不惊的眼神,有些悻悻地搓了搓手。
“云大娘,忘了给引见,这是酒楼的朱师傅,朱师傅是咱后厨的大师傅,今天的菜色都是他做的,大娘尝尝,合不合口?”
“朱师傅幸会,老妇一辈子第一次来酒楼吃饭,惹两位见笑了。”若娘笑笑,没打算接石掌柜的话。
不管是有意无意,石掌柜今日已是第二次试探于她了。
其一是小二哥小牛的态度,刚刚上楼前门口那食堂该是石掌柜安排的,他在提醒她,乡下泥腿子的身份。
其二便是这洗面净手,如若今日来的是许云氏,不是她云若,这面前的一小盆水,怕是就被用来喝了。
一个小山村里来的老妇人,哪知道这水是用来净手的呢?
他们哪能知道五百两白银一斤的碧螺春茶是永平侯府主子们,早起漱口用的呢?
石掌柜想必是看上这笋了,只是商人本色,无非就是想压价!
多此一举罢了。
她没指望笋卖上高价。
笋这种东西毕竟对季节的要求太高了,一年不过能卖两次。
而且,食盐价格也不是一般家庭能够多买的上的。
“云夫人谦逊,不管是蔬果种植,还是腌笋烟笋可都是好东西,这整个青山镇也就云夫人做出来了,可不敢说见笑。”
朱师傅倒是真心诚意,他就盼着酒楼生意好。
他年纪大了,在富家酒楼这些年也攒了些银钱,如今也算酒楼的小东家,生意红火时,每个月也有些分利,家中独子去年也考了秀才,用银钱的时候多,自然想多赚些。
富家酒楼从去年喜来酒楼开业以来,月月就维持个本钱,他已经很久没有拿到分利了。
儿子如今在县里书塾读书,打算明年考举人,一个月就得二两银子,富家酒楼给他开的工钱也才一两五钱银子,剩下的就靠他早些年存的棺材本支撑,哪里够用?
菜品出了之后,他也站在酒楼门口瞅了瞅,今日可是富家酒楼从去年至今,食客最多的一天了!
老石搞的那些花花肠子,他管不着,但云氏这边的菜,他是一定要全部吃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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