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就到了。
稻田里野草蹿的很快,若娘卷起裤腿下地,小心地不踩到稻苗,不紧不慢地拔着草。
偶尔还会蹲下去看看稻苗的根部,心里想着冯荷花说的事。
冯翠花要是真不行了,依冯家和许二狗那家子人的性子,上门来闹是必然的事。
她不喜欢麻烦找上门,但如果来了,也不会怕。
想了想,拔完一片地,就先回去了。
回到家,看老四不在,应该是跟着老五去学堂了。
这里离学堂不远,老四偶尔会去趴在窗口听课,徐夫子见他不声不响,不会影响许秋和许白元,也就不管他。
只若娘知道后,让老五给夫子送了两斤肉和十来斤的新鲜菜。
数了百来个铜板,若娘一个人就去了镇上。
也没坐牛车,晃晃悠悠了大半天,到镇上已是午时,就先在摊边吃了面。
阳春面,加上一点肉丝,六文钱一碗。
摆摊的是一位老大娘,平常的日子吃饭的人不多,对着若娘很是热情。
面不是纯白面,混了荞麦。若娘吃了大半碗就饱了。
“大姐,你知道镇上两家医馆,哪位大夫的医术更好些吗?”若娘将铜板放在桌角,走了两步,像是才想起来,又回过头来问大娘。
“医馆啊,平日里咱们都是去西市那家,那里的老大夫看病细致,会很多偏方,收的银钱也不高。”
“东市是给大老爷,夫人们看病的,价格高。”也看不上他们这些穷苦人。
若娘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先去东市医馆门口看了会,来的果真都是穿着体面的人。
慢慢走到西市,远远就看到有一处排了很长的队。
走近一看,民草堂,厅堂里坐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在诊脉,若娘走过去,排在了一位大娘身后。
一个时辰后,排到了若娘。
“哪里不舒服?”这句话老大夫一天要问无数遍。
\\\"大夫,老妇想问您,肺部积水可否医治?”
老大夫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又是哪个求死不成了?”
若娘:......
冯翠花应该是如今最不想死的人了。
“抓几副五苓散,要是积水不多,吃几顿就好了。”
老大夫说完,药童利索地将药包好了,三副药,一百文。
若娘无奈,果真穷人不能出点毛病。
在镇上逛了一圈,若娘背过来的空背篓又装满当了。
回到家时,柳氏已经在灶上忙乎了。
“娘,您去哪了,我跟当家的回来老半天了,一直没看到您。”柳氏正往锅里加水呢,一转头就看到推门进来的若娘。
“当家的都去山上找您去了。”将湿漉漉的手擦在围裙上,快步走过来帮若娘拿背篓。
“买了点调料,这段时间就在家想法子做点吃食,去镇上卖。”能卖的都卖完了,没有进项了。
“咦?娘您病了?怎么还抓药了?”柳氏准备将背篓里的东西放好,一扒拉就看到了草纸包着的东西,拿起来闻了闻,一股药味。
“没有,买点回来备着。” 冯翠花的事说不清,过两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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