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帝当年也当过“庶子”,对于庶子的境遇甚是了解。
徐子建这首诗让嘉佑帝觉得感同身受,一样是嫡母庶子,嘉佑帝却没有勇气反抗嫡母刘太后,终生都未见到生母辰妃。
不一样的是,徐子建作为一个不到十岁的稚子却有勇气反抗嫡母的压迫,还成功地带着生母和嫡亲姐妹逃离了康府,实在让嘉佑帝又赞叹又惊讶。
“哼,没想到朕的治下,居然有如此凶恶的女人。毒杀庶子,颠倒是非,胁迫夫君!必须要狠狠惩治这康王氏。”嘉佑帝义愤填膺地拍了拍桌子,说道。
“陛下息怒!如今王家老太师才刚刚过世没几年,王家的门生故吏遍布朝堂。陛下要是狠狠处置康王氏必定会引起朝堂动荡!”曹皇后见嘉佑帝发怒,连忙劝诫道。
“皇后说的在理,如今确实不是从重发落王家人的时候,可是朕咽不下这口气。这康王氏如此嚣张跋扈,恐死在她手下的人命不在少数。”
嘉佑帝在曹皇后的劝说之下终于冷静了下来。只是就这么放过康王氏,实在有些不甘。
“陛下要想出气还不简单。明天在朝堂上,找机会将这件事情抛出去。康王两家的故旧众多,总有不开眼的跳出来为他们说好话。到时候陛下再借机发落他们便是。反正有此封信在手,是非曲折,一看便知。到时候您要趁机惩处康王氏,满朝大臣也不敢再替康王氏求情了!”
曹皇后娓娓地替嘉佑帝分析道。
“皇后这主意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嘉佑帝一脸高兴地看着曹皇后,笑着夸奖道:“皇后真不愧是我的贤内助。”
“只盼陛下不要怪臣妾胡言乱语就好!那康家庶子于我曹家有恩,臣妾这次有些偏私了!”曹皇后悠悠说道。
嘉佑帝注意到了曹皇后的幽怨,站起来将她搂在怀里,有些愧疚地说道:“皇后你这些年受委屈了。”
曹皇后自入宫以来一直恪守规矩,从来不私自接见外臣,而且也从来不与后宫嫔妃争宠,处事公道,不偏不倚。
“陛下,臣妾没事。臣妾只是做了一个大娘子应该做的事情。”曹皇后偏过头不让嘉佑帝看到自己眼角的泪水,倔强地说道。
“罢了,你就是太过坚强了。你是朕的妻,朕的皇后。在朕面前偶尔当个小女人,别让自己太委屈了。”嘉佑帝拿起帕子轻轻为曹皇后擦干眼角的泪水。
“臣妾多谢陛下怜惜。只是臣妾作为皇后终究是不能长日做小女儿态的。”皇后难得有些害羞地说道。
“传朕旨意,今晚在福宁殿皇后宫里歇息!”嘉佑帝抓着曹皇后的手对着一旁伺候的内官吩咐道。
“陛下,那徐子健还有另外一首诗。臣妾还没念给您听呢。那首诗写得更好。臣妾去寝宫给您念诗。”曹皇后抬起手中的信,有些欣喜地说道。
好,今晚都听皇后的!嘉佑帝点了点头,抱起曹皇后往偏殿寝宫走去。
似乎为了弥补过往的冷落,嘉佑帝今天表现得特别卖力,皇后也没有端着架子,尽心伺候皇帝。
龙凤合鸣过后,曹皇后脸色红润地靠在嘉佑帝怀中,梨花带雨。
“皇后怎么哭了!”嘉佑帝温柔地问道。
“成亲多年一直没有为陛下诞下一儿半女,臣妾心中有愧!今天看到徐子建诗中对生母的维护以及孺慕之情,臣妾心中非常羡慕!”皇后有些踌躇地说道。
“朕又何尝不羡慕那康家庶子,朕一辈子都没见过生母!”嘉佑帝闻言情绪也有些低落。
“陛下,臣妾给您念一下徐子健另外一首诗吧。您一定会喜欢的。”曹皇后见嘉佑帝心情不佳,连忙说道。
嘉佑帝听完徐子健的另外一首《石灰吟》,果然心情转好,不由得赞叹道:“这徐子健此诗,真有我大周文人之风骨。朕明日要赏赐于他。”
看着贤惠的曹皇后,嘉佑帝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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