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灯火通明,圆桌上的酒菜已失去温度。
烛光摇曳,将舅父舅母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两影交织,随光摇曳,显得阴沉不安。
陈嬷嬷忐忑不安地跪在他们面前,静候发落。
舅父打破了沉默,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方钧与方衡故意溜着你,让你看到他们,却又不让你追上,更没有理睬你的呼唤,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嬷嬷低着头,声音颤抖:“老爷,老...老奴不敢妄自揣测少爷们的心思。”
她是奉古月贤余的命令去找方钧与方衡回家参加为他们举办的庆祝宴会的。
但没想到两位少爷却如此行事,让她感到十分困惑和无助。
一想到他们兄弟已经成为族中家老,她整天就担心受怕的,生怕哪一天他们不开心,拿她与她的女儿——陈翠开涮。
在这个世界里,凡人的命运总是由那些高高在上的螈师所掌控。
陈嬷嬷深知这一点,她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无力感。
“老爷,难道他们兄弟在戏耍我们?要是这样的话,该如何是好,方钧是不是铁了心要报复我?\"舅母紧张地说,双手紧紧握住椅子把柄。
舅父眉头紧皱,沉吟不语。
陈嬷嬷的额头冷汗直冒,一颗心几乎悬到嗓门口。
半晌后,舅父终于再次出口:\"你先下去。\"
陈嬷嬷领声,带着惶恐离去。
舅母紧咬着牙,脸上露出浓浓的恐慌之色,向舅父求救:“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他们兄弟现在是家老,位高权重,若是要对付妾身,只需一句话,妾身就完蛋了!\"
“我好后悔当初对他们兄弟那么恶劣,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我定会多些关心,多些爱护。\"
啪!
舅父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舅母的脸上,将她打翻在地。
舅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蒙了,捂着红肿的脸蛋,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闭嘴!我说过多少遍了,让你给我收敛一点,现在好了,形势逆转了吧!\"
舅父火冒三丈,本来就烦的他被自己的妻子的恐慌搞的现在更是火上浇油,他气急败坏骂道:\"裴浅,赔钱!你真是赔钱的蠢货!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连累我,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舅母裴浅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古月贤宇说的是事实。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当初的傲慢和短视。
她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和恐惧,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舅父的愤怒并没有因为这一巴掌而平息,他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思索着应对之策。
忽然,他望向地上的裴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一道月刃正在凝聚而成。
正当他要下手之际。
一个意外的访客,让他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的动作。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一位家奴匆匆来报,打断了紧张的气氛。
舅父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收起月刃,沉声问道:\"是谁?\"
“是内务堂的迎风家老。”家奴见大厅内气氛紧张,小心翼翼地回答。
『内务堂的迎风,怎么会突然造访呢?难道是好心来给我带有关方钧与方衡的消息的吗?我跟他交情可没好到这种程度吧。』
舅父眉头一挑,心思百转千回,一时间也猜不透他的用意。
很快,他便做了决定,对家奴吩咐道:\"请迎风家老进来。\"
\"遵命。\"家奴退下。
“你也坐好,不要让人看笑话了。”
舅父嫌弃地瞥了了裴浅一眼。
裴浅连忙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一副魂不守舍地坐回主位上。
不久,古月迎风步入厅堂,舅父迎了上去,热切地道:“迎风老哥,今天是吹了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古月迎风瞥见古月裴浅脸上的红肿,没有多问,他微微一笑,拱手回礼:“贤宇老兄,深夜造访,多有打扰,还请见谰。”
舅父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哪里哪里,迎风老哥能来,是咱们家的荣幸。来来来,快快入座。”
他一边引导着古月迎风落座,一边朝家奴使了个眼色,家奴立刻会意,搬来凳子,将古月迎风请至上首。
“迎风老哥,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不瞒老兄,今天我来府上是为公事的。”
舅父心中不由一紧:“公事?是怎么样的公事了?”
“你看过就明白了。”
古月迎风也不拐弯抹角,拿出了一份处罚单与清单。
舅父接过处罚单和清单。
他先是看了一下处罚书,打开仔细查阅起来,洋洋洒洒一大堆文字。
主要内容就是他与他的妻子收养方钧与方衡十年多,竟然不察他们今年十六岁,没有及时上报家族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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