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哪肯轻易放过她。
云为衫对答如流,“我来帮执刃大人配一些安神的汤药。”
“未经允许擅入医馆着徵宫可斩于刀下,你可知道?”
“执刃大人的允许也不算吗?”
宫远徵听后沉下脸收起了刀。
但显然云为衫并不是在配药,她衣服上有朱砂的痕迹,汤药里有硝石与山栀的气味,连我都看得出来。
宫远徵冷笑道,“云姑娘,这几味药可不是什么安神之物啊?”
她是在配毒。
“宫门族人皆服用徵公子亲自调配的百草萃,毒药能有何用?”云为衫故作惊诧,“除非你的百草萃有问题?”
宫远徵不肯罢休,“伸出手来。”
他将虫子放入云为衫掌心,我对这个举动莫名熟悉。
“你手心的这颗蛊虫,你若诚实,它便不会伤你,但你若说出谎言,它便会毫不留情地扎进你的皮肤里。”
我垂眸掩笑,宫远徵还真是个未及冠的孩子而已。
“告诉我,你弄这毒药是想害谁?是我还是我哥?”他唇角微扬,“又或者说,你想毒死宫子羽。”
经过无锋训练的云为衫又怎么会被这种小把戏所骗,她弯起眉眼笑道,“都说徵公子是百年难遇的药理天才,没想到心智却如此幼稚。”
宫远徵被识破颇为不悦,云为衫将虫子放到桌上。
“这世间若真有蛊虫,在贾管事与你对峙那天,你早就拿出来自证清白,又怎么会沦落到被长老们关进地牢。”
宫远徵冷笑,“你虽没上官浅漂亮,但好像比她聪明一点。”
最终云为衫在宫远徵的强迫下喝了一半的汤药,“可以了吗?”
云为衫转身离去后宫远徵还想阻拦,我开口叫住了他,“宫远徵!”
他见我摇了摇头,这才罢手。
*
天色昏暗,山路艰涩。
回徵宫的路上,宫远徵提着灯走在前,我跟在他身后,自那次受伤后,他总是走得很慢,照顾我的腿伤。
“为什么不让我动手,多好的机会啊?”他还在为刚才我阻止他而不悦。
“子羽弟弟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来呢。”
宫远徵蹙眉咒骂道,“宫子羽那个蠢货!”
我垂眸思索片刻说道,“我看过药渣了,山栀、炙甘草、冬虫琥珀,煎煮的时候还配了朱砂和硝石,她配的是极寒的至阴之毒。”
云为衫想帮宫子羽过第一关试炼。
宫远徵听后忽然转身,我险些撞进他怀里。
他伸手扶住我惊诧道,“你不是不懂药理了吗?”
我站稳后收回了手,“你以为医案是白抄的吗?”
他轻笑一声,了然点头。
“我以前不怕虫子的吗?”以他的性格,如果我怕虫子他早就拿出来吓唬我了。
“你是想问我为何没拿那虫子吓唬你?”
我“嗯”了声,却听到他低声笑道,“因为那虫子能辨别谎言的诳语,本就是你以前教给我的。”
我脚步一顿,望着宫远徵提灯的背影,忽然有些不忍。
他将过往记得一清二楚,而我却忘得一干二净。
他见我没有跟上来,转过身安慰道,“我知道,你不记得了。”
但还是掩饰不住眉眼间的失落。
我垂眸缓下眼中的伤感,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将灯笼提高,“上官姑娘漂亮吗?”
宫远徵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问,怔在了原地。
灯火的温煦在眉眼间晕染开来,他盯着我含笑的眉眼一时失神。
我放开宫远徵的手,经过他身侧径直向前走去,“是挺漂亮的。”
他缓过神跟上我的步子,“对我来说,漂亮和聪明都没用。”
“那什么有用?”
“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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