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记忆里只剩下我吻上他的薄唇,至于之后是否发生纠缠已记不清晰。
我越是回想,对宫远徵的悔意越深,毕竟他尚未及冠,手足无措却也没有推开我。
回避多日后宫远徵再也坐不住,他多次来偏殿寻我,都被我以各种借口拒见了。
苍山负雪,冬日暖阳透窗而过,我坐在偏殿的桌案前翻看医书,晚樱踏进殿内,偷偷瞄一眼我的脸色,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又是什么病?”
“侍卫说徵公子腹痛难忍。”
一上午咳症、伤寒、郁症不断从医馆传来,宫远徵似是不见到我绝不罢休。
“二小姐,要不您还是去医馆看看徵公子吧?”
我拿起毛笔轻轻蘸墨,片刻将写好的药方递给晚樱,“让侍卫带去医馆吧。”
侍卫从徵宫回到医馆,神色躲闪,胆怯开口,“二小姐说……”
“说什么?”宫远徵面露期待。
侍卫阖了阖眼,心下一横,“二小姐说公子生病了就去吃药,这是给您的方子。”
宫远徵气结,险些将手里的毛笔捏碎,他怒气冲冲地打开药方,片刻脸色更加阴郁。
我给他开了一方泻药。
夜色昏沉时宫远徵回了徵宫,下人们见他脸色不佳纷纷恭敬行礼,生怕惹怒他。
卓砚安正坐在偏殿内,他带来了一把龙泉匕首。
“这把匕首是我母亲留下的,数日前不小心损毁,听说二小姐对铸造颇有造诣,在下便前来请二小姐帮忙修复。”
我拿过匕首仔细地打量一番,确实是成色上佳的铸造工艺。
抬眸时宫远徵正站在偏殿门口,他眼中阴郁,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我忽而想起卓砚安来自徽州,在当地的风俗中男子若有心仪之人,会送给对方一把匕首。
片刻药房的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轰响,晚樱惊了一跳,我向她使眼色,她悄悄退出殿内。
“卓公子,这匕首先留在这里,修复需要些许时日,我尽力一试。”
“那就有劳二小姐了。”
卓砚安道谢后离开了徵宫。
我见晚樱回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叹了口气,“徵公子正发脾气,下人们询问是否用晚膳……”
“然后呢?”
“徵公子说他要吃火药,让侍卫去商宫取,还一怒之下将药房的门摔坏了。”
我呛了口茶,垂眸说道,“随他闹去吧。”
隆冬,旧尘山谷北风凛冽。
慢步走上风川崖,时隔三年,我再次回到这里,冬雾弥漫,寒意料峭。
红玉侍卫见我来了,恭敬行礼,“二小姐。”
宫远徵不知道我其实已经服下雪重子送来的前尘尽解药,往事悉数记起。
重拾记忆之后我对宫唤羽的去世产生怀疑,于是向长老院说清缘由,索要了两名红玉侍卫,让他们潜在宫门各处,替我打探消息。
待红玉侍卫说完,我摆了摆手,他们行礼后退下。
山谷残雪斑驳,冷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一股冷冽的寒意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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