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月三式,一招朔月干净利落,宫尚角的刀尖从他下颌划过,剑光映出残阳,步步紧逼。
宫远徵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持子母刀的手腕轻轻旋转,飞絮纷崩,花公子银剑乱舞,青姿与墨影混在一起,骤如闪电。
我与月长老刀剑合璧,夕阳的余晖透过缝隙闪烁着决然之气,清扬的剑影与凌厉的刀光无声袭来,将缠斗的双方逼退至两侧。
若不是宫远徵身后的宫尚角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我的刀尖将直入宫远徵胸口,残风卷起长发,他垂眸怔怔地盯着心口的炽焰刀,将要说出口的话变得分外艰难苦涩,“风长老还真是不留情面!”
我冷眸扫过宫远徵怒气冲冲的脸,“宫子羽劫牢自有长老院处置,用不着徵公子出手。”
“你们怕不是想偏私宫子羽,他身边可都是你们后山之人!”宫远徵见我神情淡漠,不近人情,认定我与月长老此时前来是为宫子羽解围。
月长老与我背身而立,漆黑的眸子如寒潭沉星,“执刃大人,劫牢按照宫门家规当斩,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必须救阿云,还请月长老和风长老网开一面,放我们走!”宫子羽身侧站着花公子、雪公子、雪重子等一众人,场面看上去让宫远徵更加确信我与月长老根本不是来阻止宫子羽劫牢的。
他眼底的狠戾决绝落在唇角,“想走?没那么容易!”
还未等我言语,宫远徵侧身躲过我的炽焰刀,身手矫健灵活,舞动的子母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直奔宫子羽而去,攻势愈发猛烈。
宫尚角长剑临风而动拦住我的刀锋,借力旋身,破开我与月长老刀剑相合的身影,剑尖变换与炽焰刀撕出阵阵火光。
宫尚角正处于半月之期至暗时刻,我单凭风送三式足以致他节节败退,按刀内收,猛然回旋单腿横扫,我收敛内力的掌心落在宫尚角胸口,他身形随即凌空飘忽如垂落的飞絮,唇边渗出少许鲜血。
见到这一幕的宫远徵愕然失色,守护宫尚角的本能意识下,他汇聚全身之势的掌力猛地落在我后肩,风声夹着血腥气染红我的双眸。
衣袂翻飞下一抹鲜红在昙花羽丝锦裙上晕染开,宫远徵惊诧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宫尚角见我落地大惊失色,月长老眸光陡然一变,此时已顾不得宫子羽一众人,迅速飞身来到我身旁,慌忙将随身的百草萃没入我唇齿之中。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可不住下落的眼泪像是对曾经感情的羞辱,抬眸视线相触时宫远徵在我眸中闻到了一闪而过的委屈。
“我……”他迈步想上前查看我的伤势,月长老的长剑卷起飞絮落在他胸前。
月长老知道宫远徵全然无心,但为了掩人耳目只能咬牙说道,“徵公子何至于下此狠手?”
一种难以言表的酸痛自心口冲进眼睛里,宫远徵一瞬双目猩红,刚要开口解释,宫尚角踉跄站起身拦住了他,事已至此我身上的伤恰好可以作为宫门内斗至“决裂”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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