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娘亲睡。”他撇撇嘴,眼眸里流露出委屈。
宫远徵仍旧不肯放他进来,“让你抱,我怎么办?”
我担心他气急,会说出些阿沅听不得的话,急忙下榻走过来。
“你让他先进来,夜里起风了,着凉会风寒的。”
“之前他就打扰过我们休息,我说过下次可就不让了。”
阿沅低微的啜泣声传来,宫远徵回头剜一眼道,“别来这套啊,我是不会心软的。”
“以后你娘亲夜里都不会和你睡,别打扰我们休息!”
抽泣声渐渐变成隐忍的哭声,阿沅眨巴着眼睛,大颗泪水涌出,砸在寝衣上,“我……我不要娘亲嫁给你了……”
“她已经嫁给我了。”
我捶了下他的手臂,没好气地说道,“你幼不幼稚?阿沅再哭可就真的风寒了。”
宫远徵冷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手。
我推开门,将阿沅拉进殿内,抬手拭去他下颌的泪,柔声安慰,“别听你爹爹胡说,入秋后偏殿有些冷了,明日娘亲让常管事送些炭火来。”
“是我儿子吗,这么怕冷?”
我回头睥了眼宫远徵,“别老欺负他。”
阿沅不断地抽泣着,边哭边点了点头,“你不要嫁给他了……”
“诶?”宫远徵作势又要打开门,将他赶出去。
“姨母说你们已经和离了,那只要娘亲不愿意,爹爹就娶不到你。”
我轻笑一声,“你知道的还真多。”
阿沅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我还知道爹爹近日想……”
宫远徵闻言不由得变了脸色,立刻上前捂住阿沅的嘴,低声道,“不许说。”
我不解,偏头看他们父子俩互相挤眉弄眼,“你们俩是不是又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不是我……”阿沅刚掰开宫远徵的手,又被他重新捂了回去。
“没什么。”他抱起阿沅就往软榻走,“时辰尚早,阿沅是不是还想多睡会儿?”
“爹爹,十只蛊虫。”
“五只。”
“娘亲!”阿沅的嘴再次被捂住,眼眸里的委屈被得意替代。
“十只就十只。”宫远徵将他放在软榻上,“你不是我儿子,你是我祖宗。”
*
角宫的杜鹃已过了花期,但枝叶仍被精细地呵护着,繁盛如初。
宫紫商还未迈进正殿,大嗓门已经响彻角宫,“你们兄弟俩可真是别出心裁,徵宫的喜事偏要选在角宫商议,远徵弟弟你都娶妻了,能不要动不动还赖着你哥吗?”
云为衫和宫子羽紧随其后,笑意盈盈。
“哟,这么热闹?”
她眼睛倏地瞪大,指了指殿内的后山众人,“ 你们怎么来了?”
“冷商的喜事,自是要来。”雪重子抿了口茶。
花公子正坐在窗台边,手里捧着广寒糕,“大小姐你来啦,快来尝尝,上官夫人做的点心真不错,比你的桃花酥强多了。”
宫紫商轻哼一声,“孤陋寡闻,只有金繁能品出我桃花酥里蕴含的心意。”
“倒也不是品出的。”金繁走在最后,冷不防地说道。
毕竟无法下咽。
宫紫商刚要回身瞪一眼金繁,宫子羽倏地从她身旁快步走过,从花公子手里的食盘中拿出一块点心递给云为衫,“早就听说角宫的膳食颇好,来都来了,咱们也尝尝。”
花公子搂紧食盘,待宫子羽回身再取时最后一块已经进了他嘴里。
宫子羽撇撇嘴,“你不怕噎着啊?”
“哥哥,姐姐们,今日叫你们来,可不是为了尝点心的。”宫远徵没好气地瞥一眼他们。
“知道,知道。”宫紫商接话,“不就是婚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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