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我大骇!
噶喇......咔嚓.....声音逐渐小了。
当一都过去时,我感到这几秒钟象整个世纪一样漫长。
我们如此逼近地听到死神马车的轧轧声。
在垂直、水平、旋转的地面震动冲击下,电脑被撞射到空中扭摆着不象样的醉舞。
门外碎砖飞石在建筑物倒塌的轰鸣声中四处纷飞,使我们久久如临梦境。
“手电!!”红桃9随我奔出卫生间。
我们使足力气,推开变形钢门。
漆黑一片。
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打开高功率手电!
“呼!”一股滚烫白雾自左侧扑来!
“小心蒸汽!”她急揽住我。
混乱造成备用电站蒸气压力剧增,自控装置失灵,管理人员又惊惶失措,造成了可怕的爆炸!
高压冲打开了全部安全阀,嘶叫的蒸气摆脱了束缚直冲而上,变化成网格状的白雾。
“右边有紧急通道!”她咬紧嘴唇,汗津津的俏脸。
我们紧贴右侧而行。
手电光柱狂舞。
到处是股土腥味。
医用消毒柜黯然失去光泽.留下了硫酸雨腐蚀铝合金后的旋涡状锈斑。
我们弓腰步入颠簸的紧急通道,不时躲避着小型爆炸和蒸汽冲击。
彼此无语。
两个无头的女护士互相偎依在一起死去。
我跨过阴冷的女尸。
我无法面对两个惨白的脖颈。
她们留给我的印象是命运之残酷。
“下边有亮儿!”红桃9指着楼梯下拐角。
一小堆药用酒精棉在燃烧。
炽黄的火,炽红的光,携着青烟浮上了墨绿的天花板。
一片金属脆片丛生的旷野,被那团火照得朦朦胧胧。
火光映出的消毒棉球在潮湿的酒精地面上互相冲撞。
一个执勤哨兵,在混凝土碎块下露出齐胸上肢,手边一支步枪在温吞吞的腥风中摇曳,夸张变形的枪托阴影侵吞了一片片光明。
楼道飘荡着毒雾般的福尔马林细雨,悄无声息,却又实实在在。
火旁的哨兵泡在毒雨里,仿佛连骨头都浸透了。
哨兵艰难挪动步枪,瞄准我们说,“出示证件!”
我纠正道,应该是“你好!请出示证件!”,我拉你兄弟!
“别动!”哨兵枪口纹丝没挪,“你好!请出示证件!”
“是我!”红桃9上前一步。
“是你,小九。”哨兵收起枪,大口吐血。
我们合力之下一拉,哨兵疼的直龇牙!
我急的也直搓手。
红桃9撩了撩头发,这兵胸腔下全烂了!
“小九......还有烟不......站一晚岗,真他妈饿啊。”哨兵说话断断续续,把枪递给我说,“还有满满一梭子呢。”
我接枪斜背,红桃9在地面乱摸乱抓说,“哥们顶住,我能找到烟头烟屁啥的。”
“算了小九......来个黄段子......送我回老家......咳......咳咳咳......咳咳......”哨兵猛烈咳着血说。
“哦.....听着,”红桃9强自抑制着溃堤的情感说,“袋鼠和青蛙去嫖妓,袋鼠三下两下完事,只听隔壁的青蛙整夜一二三嘿!一二三嘿!袋鼠狂羡慕,次日,袋鼠说:“蛙兄,你真棒!”青蛙说:“操,老子一夜都没跳上床!”
哨兵没乐,也永远没再咳嗽。
红桃9“哇”一声大哭出来。
“走吧”,我收拾心情。
她使劲抱着我的胳膊。
我这风水师也不知道,下一步将奔赴何方。
她那美丽的大黑眸子,竟溢满泪水。
自从哨兵死后,绝望的气氛,笼上我们心头......
棺材里的日记残页到此中断。
一本风水师的笔记!?
李彪看的是目瞪口呆,晕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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