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吧,我看得出。”周冰冰又渐渐恢复了梦呓般的语气。
“你曾经有一个很温暖的童年吧,可是后来亲人故去了?”她继续问,“是爸爸,还是妈妈?”
李彪脸上迅速抽搐了一下,但瞬间又把那一丝激动压抑了下来。
“周冰冰,你是心理专家?”李彪在小心提防心灵防线再次崩溃破漏。
“不,也差不多,地藏经上说,父爱母爱就是治疗心灵的最佳药物。”她的语音中带着充满憧憬的兴奋。
“那么说,你是喜欢地藏菩萨?”李彪不知不觉间再度缓缓卸下警备的盔甲。
周冰冰的声音仿佛具有软化人心的奇妙力量。
“地藏经里的地狱,就是冥界。”她的说话次序毫无逻辑可言。
“地狱。”李彪犹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周冰冰,你是不是中邪了?”
“我是很邪啊!”她爽朗地笑了起来,“彪子,看不出你也很邪。”
“不,我可是君子。”
“君子?倒腾假泰山石?”她的语气第一次显得像个清醒的女人,“我真想去冥界一趟,冥花真的像传说中那么美吗?”
“嘿,周冰冰你应该去休息,我在放哨。”
“噢,原来你是不喜欢深夜勾搭美女的君子,说来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你怎知道我不好色?”李彪摩擦刀上的血槽。
“彪子,要是在北京的夜店,我会想送一杯酒给你喝,可别告诉我你会拒绝,只喝矿泉水。”
“谢了,妹妹!”李彪向远处看不见的虚空略一举杯,呷了一小口冰凉而略带咸味的空气。
“为什么不喜欢跟我聊天?”周冰冰追问。
“为了某一些原因,我不会靠近任何令老海上瘾的女人。”李彪把隐形杯子放回隐形桌子上。
周冰冰大瞪美目,脸一红道,“老海?你的原因可真多,又开始装了?女人也不碰?”
“不碰,我在站岗。”
周冰冰好奇问,“那么你站岗时无聊、寂寞的时候,还可以干些什么?”
李彪微笑,“瞄准一个危险又强悍的猎物,然后干掉。”
“没有猎物呢?”
“不会,刀会嗅到猎物。”
“刀的嗅觉?”
“任何刀都是有生命的,和藏獒一样认主人”李彪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一堆奇怪的话。
“刀像忠实的猎犬。很感人的画面呢,看,你能转动我那峨眉刺吗?”
周冰冰说着拔下根长长的头发,系在一个峨眉刺上,单手一提,峨眉刺慢慢悬挂在空中。
“周冰冰,你说什么?”
李彪震撼,立刻想起长江大桥边的场景。
“一次我在四川峨眉山礼佛,有一个老和尚告诉我说,我命里有很多男人,但能用意念转动这峨眉刺的男人,才是我今生唯一的真爱。”她的声音非常奇特。
“我可转不动这么沉的峨眉刺,这根本不可能嘛。”李彪掩饰内心,故意死死看着峨眉刺。
周冰冰眯起美目,认真注视峨眉刺。
峨眉刺一动不动。
“我也不太信老和尚的话,去睡了。”周冰冰说完跳下石头。
李彪抱着匕首,木木看着她的背影。
篝火外围依旧洋溢着鼾声,细小的老鼠窜动其间,带着刺激的火星。
火堆持续发出单调的噼啪声响,李彪看着火苗,不觉感到世事无常,沧桑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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