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稀记得上楼时那的拐角有热水器。
走廊灯很暗,三四楼根本没房客,悄无声息。
李彪背后一阵发冷,因为暴躁而沉重的脚步逐渐放轻,再放轻。
楼梯镶边的铁条子豁口了,踩上去咯吱咯吱很是刺耳,走到三楼拐角,头顶的灯卡卡卡地弱下来,由黄转红,由红转青,最后噗地灭了。
李彪陷入黑暗中,他试探着伸出脚,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数下去,他突然感到什么东西在不远处,没呼吸,没心跳,只是存在。
李彪努力瞪大眼睛,借着隔层的极弱光纤想寻找什么,但目力所及,除了一团雾蒙蒙的暗影,一无所有。
但那团影子似乎旁的不同,他走,影子也走,停,影子也停。
“谁……是谁?”
李彪心跳激烈,一时不知进退,毕竟不是明孝陵墓道,那时尚有豪叔他们可阻挡。
相持须臾,他的手抖起来,腿也抖起来。
“咣当!”
暖壶掉在楼梯上,炸出一声巨响。楼下咿呀几声,服务员闻声跑上来,灯也亮了。李彪瞪着前面,想在灯下看个究竟,但什么都没有。
李彪没训那些聊天不肯值班的服务员,只告诉把暖壶钱记帐,然后回房。他早已不饿,稀里糊涂脱掉衣服钻进被窝,旋即又跳出来,打开卫生间和廊灯,又打开电视,然后,他突然弯腰去看电视柜里面的铁盒子。
铁盒子依旧,珠子也在。
段芳早上通了电话,请他到宋庄商业街吃早餐。
李彪临走照照镜子,满眼睛的血丝,胡子没刮干净。
手机响了,是黄毛。
“彪子,听说青龙山出车祸了,一车小鬼子?”黄毛好像在外面,电话里风声很大。
“先说你,去溶洞撞邪了?”
“你属狗的,鼻子这么灵?邪,当然邪门!干了老毛子一仗!豪叔和驴脸都伤的不轻,苦逼老海差点挂了。”
“遇到那些穿曼奇尼西服的老毛子?”
“是老毛子先撞邪!都噼里啪啦把些明器往地上扔,怕我们堵川军兵营大门,还他妈玩命向门外冲!长枪短枪朝我们招呼!”
“这战斗才刺激!”
“我这都焦头烂额了!弟兄们挂的挂,伤的伤,不过倒真有大墓里的明器!过瘾!”
“老毛子扔的都是墓里的东西?”李彪用腮夹着电话。
“那是,远古大墓的!”黄毛故弄玄虚。
“咋的,说!”
“豪叔开始让我找了南京收古玩的马老七,他说这些明器比唐代还早,怕是汉朝的,问我开多少价,多少他都收!我让他唬得心里没底,觉得买卖人不可靠,又给龙爷发了传真,你猜他咋说?”
“哪那么多废话,说!”李彪这几天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听黄毛卖关子就来气。
“告诉你,龙爷说这些东西是商周时代的陪葬物,至少比汉朝早八百年!”
“操!那不成精了!”
“你听我说,但我当时看马老七盯着这些玩艺儿眼睛直放光,觉得不把握,他看过以后又要回来了。”
“你咋不让他继续研究一下,就稀里糊涂的?”
“多亏我拿了,要不……”
“咋的?”
“马老七昨晚让人给做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我现在正想这邪事呢!对了,你那个周冰冰我们可没看见。”
黄毛的语气不再调侃。
李彪把手机攥起来盯了三五秒钟,他相信青龙山溶洞那里出的动静是真事。
黄毛在那面“哎哎哎”了一通,李彪才拿起来继续讲话,“黄毛你把那些明器保存好,先照顾豪叔他们。”
黄毛还想说点什么,段芳走进门来,李彪含糊几句挂了电话。
他下意识摸摸怀里的珠子,硬硬的,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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