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来到路边拦车,此时正巧一辆打着爆闪灯的救护车呼啸而来,进入小区,朝着内部深处飞驰过去。
周作海皱眉摇头:“这城里人的身子骨也不成呀,来了半天,光这救护车就看见了四辆,照这个速度,那医院不得塞满了?”
“行了吧老头子,自家事还没理清呢,你倒是关心起别人来了。”郭铁梅没好气的说着。
一辆出租车停在三人面前,周墨将那七十多斤的口袋塞进后备箱,随后领着父母前往市政府大院。
两老在清河那片地呆了大半辈子,见过级别最高的地方就是县大院,虽说不是高楼大厦,但在两人眼中修的却跟60年代苏联专家的办公楼一样气派。
可见到市政府大院时,两人彻底石化当场,这地方不光气派,而且还透露着威严,两人如同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左看看西瞧瞧。
路过门房时,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突然立正敬礼,吓的周作海一个踉跄,连忙回礼,只不过姿势歪歪扭扭,半点庄严的仪态都没有。
周墨领着父母来到宿舍,一室一厅的格局虽说不大,但却处处透露着精致,就跟酒店宾馆一般方便。
两人啧啧称奇,周墨将土特产靠在墙角位置,然后去厨房倒水。
郭铁梅试了试软塌塌的沙发,小声问丈夫:“老头,儿子现在的官不小吧?”
周作海四处寻摸一阵,咽口唾沫,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低不了,这小洋楼,怕是比俺们以前水头镇的王镇长官还要大!”
在他眼中,王镇长便是顶了天的人物,根本没有思考过对方的官级到底有多大。
话音刚落,周墨端着两杯花茶出来了,解释道:“爸妈,我这次是借调,级别还是正科,职级也没变,你们回了家可不能瞎讲,免得影响不好。”
“我懂我懂,进了机关单位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嘛,以前王镇长经常说这话。”周作海一本正经的说着。
周墨却是哭笑不得,问道:“对了爸,您总提王镇长,咱水头镇没了之后,王镇长去哪了?”
“还能去哪,守水库去了呗,要不是他,咱水头镇能淹么。”郭铁梅愤愤不平的说。
周墨纠正道:“妈,当年那是天灾人祸,王镇长人家疏散民众还是非常到位的,您可不能冤枉人家。”
“我冤枉他?就是他不提前通知,害的你奶奶传给我的玉镯子没抢出来,小墨,这可是咱周家的传家宝,你结婚时我都没能给卉卉,才导致他们家看不起你。”
每次说到这事,郭铁梅便后悔的不行,总是埋冤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冒险把传家宝抢出来。
提起这事,周作海再次叮嘱:“小墨,别的我管不了,但轩轩可是咱家的种,你不能就这么让给林家,你是不知道,下午我们被喊过来,轩轩见到我跟你娘那爱答不理人的模样,俺看了心寒呀,这还是我周家血脉吗?必须得把孩子要过来,俺们慢慢教,不能让他数典忘祖!”
周墨心中烦闷,正想敷衍几句了事,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听,是林芷卉打来的,两人刚才交换过电话,这也是周墨缓解对方情绪的手段之一。
电话接通,前妻语气焦急的道:“周墨不好了,爸被气进医院了!救护车上的医生说是脑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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