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段名扬不敢堂而皇之以当年南宫蝶皇后懿旨要挟颜城的原因。
如果只是单纯拿捏颜雷这个皇帝,段名扬觉得以他三朝元老的身份,还有护国公家族三代掌管江南的资质,还能拿出来说一说。
但皇帝背后的摄政王,他还真不敢造次,破釜沉舟一搏,说不定能把他段家的前程给作没了。
这位可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主。
想当年,五皇子仗着在军中呆了十年的资质,企图游说一些军中将领拥兵自重,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为由,拒不交出手中兵权。
这位年轻的摄政王,冒着军中混乱,外敌随时可能入侵的风险,直接下令斩杀了数十名南边抗敌将领和三名抚远大将军,随后顺利将军权收回,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颜城做摄政王三年的种种行径,是既大胆又冒进。
他根本不惧威胁,甚至有点不计后果,哪怕段名扬身为三朝元老,还曾救过他母后的命,也不敢轻易拿捏到他头上。
段名扬叹了口气,这个夏木青,看来也没那么好欺负。
她能一眼看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看来北里夏亲王府养出的郡主,也不是草包一个。
段名扬收起刚才那种冷峻狠辣的眼神,恢复常态,拱手对夏木青道:“郡主说的甚是有理,老朽不得不服。”
夏木青见段名扬终于不似刚才那般犀利,也暗自松了口气,她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太僵,以后说不定真会去江南开分店,到时候少不了要和段名扬打交道。
她决定见好就收,冲段名扬甜甜一笑,道:
“段国公对朝廷自然是忠心耿耿,刚才这些,不过是小女子的一些胡乱揣测,咱们只当是你我在颐养堂瞧病之余,闲谈罢了,请不要放在心上。”
直到段名扬带着段雨眉告辞离开,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段雨眉才一脸不甘的摇了摇爷爷的手臂,小声抱怨道:
“爷爷,咱们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吗?我看那个夏木青,明明只是仗着摄政王的宠爱,狐假虎威,虚张声势罢了,真的拼硬实力,我们段家未必会怕她,我也未必会输给她这个弃妇!”
段名扬睨了眼一脸天真的孙女,叹道:
“你呀,虽从小跟着我,也算是阅人无数,权谋手段比一般女子不知强多少倍,但在这个北里郡主面前,还是不够看的,这样的女子,难怪摄政王会喜欢,皇帝也不愿意放手。”
段雨眉微微扬眉,疑道:
“爷爷,既然这个北里郡主不是真草包,为何她当初连一个家世背景,相貌样样不如她的黎云都斗不过,还被皇帝赶出宫成为下堂妇呢?以她的胆识和魄力,皇帝更应该爱不释手才对。”
“谁知道呢,也许当初这位正宫皇后,早已看上咱们摄政王,他们这一出,许是两人使的暗度陈仓之计也说不定……”段名扬高深莫测道。
以这个夏木青的聪慧与胆识,连摄政王都能被她吃得死死的,应该不可能搞不定他那个很傻很天真的侄儿才对。
段雨眉闻言,惊得大眼圆睁。
马车缓缓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段雨眉掀帘欣赏窗外的风景。
窗外车水马龙,一片繁华,这景象,不输江南分毫,京城的建筑,宏伟又壮观,隐隐带着些王者之气,这是江南水乡比不了的。
且京城中那个身着玄色蟒袍的男子,已经深深走入段雨眉心里,她估计今晚能在梦里遇见他。
他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他们的缘分,是天注定,谁也抢不走,哪怕那个北里郡主也不行!
虽然她爷爷把夏木青夸到天上,但段雨眉觉得也不过如此,不就是嘴巴利索一点,再会些医术吗,也算不了什么。
段雨眉就不信了,自己苦学15载的这一身本事,还赢不了一个宫廷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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