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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有画 万古神皇 001号:无尽回廊 都市极品小神仙 我的白玉扳指带着炼丹炉 开局刚好苟完十年,我无敌了 无辜者的困境 残疾怎么了,富婆姐姐强势爱 原灵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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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先生快要死了啊 (第1/2页)

    深夜,容山隐告知沈逸,他要带着温月去临近峰灵镇的催雨庵一趟。不过是一两日的路程,让沈逸再帮忙拖延一下赶路的日程。

    沈逸觉察出不对劲,他问:“你要把小月亮留在庵寺里?”

    容山隐点头:“不错,待你京城中的事尘埃落定,记得帮我去探望小月亮。”

    沈逸抬手,紧紧抓住容山隐的手臂,眉眼里满是肃穆的神色。

    “阿隐,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去探望她?你究竟想做什么?”

    容山隐顿了顿声,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让百姓知道,我不过是一枚陛下安插在谢相公身边的棋子,百姓会如何想?”

    “我背负皇命,蛰伏谢相公身边数年,可这么多年,每一桩劳民伤财的罪事都在发生,每一样伤化虐民的恶业都在滋长,我却没有半点拦阻、半点违抗,我代表皇帝成为了谢相公助纣为虐的党羽,为了夺回政权,我和谢献成了一丘之貉,我也拿起屠刀害死了黎民百姓的家人,以及那些忧国忧民的清白官吏。”

    “沈逸,我的手心沾满了血,而这些血同时也代表陛下的杀业。对于一个没有仁心、只想不择手段谋权的皇帝,百姓不会发自内心爱戴。若君与民的心不齐,国家还会出现内乱,到时候外忧内患不断,我们将会陷入腹背受敌、四面夹攻的局面。到那时,一切都太迟了。”

    “为今之计,唯有我认下所有的罪。我是天生的佞臣奸贼,我利欲熏心,我贪名图利。可我被陛下的仁心感化,身为谢献的同谋,我愿意供出谢氏一族的罪业,请求陛下开恩,不要株连我的家族,只恩赐我一人死罪。如此,我作为幡然醒悟的功臣赴死,而犯下滔天罪孽的谢氏一族则必须夷族流放,否则难平民愤。”

    并非容山隐心机歹毒,而是不将谢家人的根基搅散,他日还会有起复之时,若将谢献刺死,谢家在朝为官的所有子弟贬黜流放,至少可保百年的安定。

    容山隐平静地说出这一切,他的目光坚定,没有半分畏惧。

    明明是几句压低声音说出的话,却在沈逸的耳畔响若惊雷。

    他浑身战栗,心中五味杂陈。沈逸齿关生寒,忍不住问:“你一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你找我联手,从来都是在布你心之所向的死局?”

    究竟是何等坚毅的心性,才能从容殉国。

    容山隐轻抿薄唇,淡淡应了一声:“是。”

    “阿隐,你从什么时候起,步入此局?”

    想起旧事,容山隐苦笑一声:“如今已是嘉明八年了……”

    少帝李俨登基已有八年,自打谢献将这个傀儡皇帝推上位后,容山隐便殚精竭虑开始思考如何破局、如何夺权、如何复仇、如何让天底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再受徭役赋税加重之苦。

    因为容山隐知道,他的阿月妹妹也是芸芸众生之一,他帮扶明君,总能惠及到她。

    容山隐希望温月能够活在一个太平的年间,有爱民如子的官吏、有仁心治国的君王,四海来朝,蛮骑不敢来犯的国家,她能够在江湖里继续当她行侠仗义的女侠,自由自在地生活。

    如此,即便容山隐死了,他也不会再有遗憾。

    这是容山隐离开十八堂后想的第一件事。

    沈逸哑口无言。

    他第一次生出无力感,他明知道容山隐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可他偏偏还是难受。

    沈逸苦笑:“我好像能理解小月亮对你的恨了。你总是一意孤行,总是这么自私,你没把小月亮当家人,也没把我当兄弟……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怕死?”

    容山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拍了拍沈逸的肩膀,带走了温月。

    当容山隐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让温月膝枕于他的腿骨上。

    昏暗的车厢里,唯有小姑娘清浅的呼吸声。容山隐看着来回摇晃的车帘,夜里下起雪夹雨,风雨招摇。

    容山隐又想起了沈逸那句话——你为什么不怕死?

    容山隐从前没有生欲,他无惧疼痛,也无惧消亡,只为了复仇而活。

    可是今日,容山隐看着酣睡的小姑娘,心脏一隅忽然变得很柔软。他有了牵挂,他也贪恋平静的日子。

    容山隐没有说,其实他开始怕死了。

    两日后,荒山的偏僻寺寺庙。

    容山隐将温月交给了庵寺的静妙尼师,他给她留下许多钱财,并分了一部分供庵寺修缮之用。

    容山隐道:“舍妹便留给法师照看,她应当还要昏睡上十几日,若她醒了,请法师不必提及我。届时如有她的沈姓旧友来寻,法师也不必拦着。她想要去天下各地,亦或是暂留庵寺,全凭她心意。”

    饶是静妙尼师这样看遍天下事的比丘僧人,也有些不解容山隐,她不免笑问:“既是家人,施主不亲自来接这位小娘子吗?”

    容山隐摇头:“我另有事做,烦请法师照顾了。”

    “自然。”静妙尼师没有再留容山隐,她让弟子们将温月送入宿院,目送容山隐下山离开。

    容山隐追上军队时,已是五日后的一个傍晚。

    残阳如血,披洒容山隐一身青袍,如同霞光普照青山,满眼瑰丽。

    郎君的面容憔悴,看着像是几日没合眼,和沈逸寒暄两句后便去补眠。

    送走了温月,容山隐心里没有记挂的事,反倒睡得昏沉。一觉醒来,又是深夜。

    起初为了照顾温月一个小娘子,即便知道她幼时闯荡江湖,风餐露宿是常态,但两位做兄长的郎君总忍不住要停下来休整一日,顺道让小姑娘也歇歇脚。如今没了温月,大家又身负皇命,赶路自然很急,夜里也在马不停蹄地加紧路程。

    容山隐一觉醒来,肚子饥饿,他本想拿烘饼果腹,又不小心看到一侧的糕点匣子。之前他为温月准备的点心还没用完,幸好的寒冷冬季,糕点除了发硬,倒也没有馊。

    容山隐掰开一小块米糕,小心翼翼含在口中咀嚼。桂花糕甜度适宜,吃起来味道很好。

    自从上次他强行毁蛊以后,心腑便时不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硬生生熬过去了,有时还会想念这种痛楚,至少,这代表了他和温月之间是有牵扯的,无论良缘孽缘,他们还有些许联系。

    风雪簌簌落到马车的雨棚上,车帘外一片窸窸窣窣的碎响。

    今夜寒冷,融化的雪水潮意灌入车厢,温月不在,容山隐都忘记要燃手炉。

    他恹恹地靠在车壁旁,估算了一下时间,猜出温月差不多要醒了。

    可是醒来的小姑娘,再也不会喊他“哥哥”了。

    -

    半个月后。

    嘉明八年,发生了一件朝野震惊的大事。

    刑部尚书容山隐,当庭状告内阁宰相谢献贪赃枉法、营私舞弊,收受贿赂高达四千三百一十万两白银,相当于大嵩国三十七州各地税银一年的总和。

    要知道地方洪涝,国库空虚,朝廷派去的银两也无非是十多万两银子,偏他谢献有能耐,能从中明里暗里吃回扣,积攒下一大笔银钱。

    谢献为祸国蠹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朝堂是谢家人说了算,无非是被谢家抬举上去的傀儡皇子,天下也早已不是李家的天下。

    可他们还是小看了少帝李俨,当殿外燃起长龙似的通明火把,当轻甲铁骑那气吞山河的隆隆声传入宫阙、当谢献贪污来且经过火耗可流通民间的贿银,被士卒源源不断抬进皇宫……他们终于明白,天子怎可能愚蠢好欺,他既临帝位,便有宏图大志。

    他装疯卖傻,不过为了糊弄刚愎自用的谢献。

    谢献望着垂拱殿内持刀杀入的一批士卒,心里悔恨不已。

    是他亲口要容山隐和沈逸上京述职,是他设下天罗地网,准备在他们归京时挑明两人犯下的重罪,再在都城将两人诛杀。可他没想到容山隐的心大,他早早和少帝串通,谋划好了一切,他们分明是养兵多年,要将谢献一网打尽。

    可是,谢献不明白,容山隐便是效忠皇帝又有何用?容山隐帮他办了那么多脏事,这小子不会以为他投诚李俨,天下人便会放过他了吧?

    谢献脊背僵硬,看了一眼殿外乌沉沉的天,心中烦躁不堪。

    他只能怒目而视,斥责容山隐,说出一句:“容山隐,本官待你不薄,你缘何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栽赃本官?!”

    谢献不情不愿地跪地,朝皇帝一拱手:“苍天可鉴,臣赤胆忠心,为王朝披肝沥胆,尽节效忠,怎敢有贪赃枉法之心!陛下,您定要明察啊!”

    谢献一跪,朝堂里大多数的官员也跟着跪。

    唇亡齿寒,兔死狗烹。他们无非是怕谢献倒台,所有人的罪孽被容山隐的鹰犬查出,众人一并清算,必须要拦下这小子!

    “陛下,谢相公他公忠体国,长年为国事夙夜操劳,微臣每每下值都见馆舍中灯火通明,是谢相公伏于案前批阅公文。试问,如此恪尽职守的臣子,如何能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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