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去跳舞了，这老娘们整天就知道跳舞，走走走，进去说。”
大客厅里，一个巨大的树根雕刻成的茶海格外醒目。
强子坐下之后，廖国强开始烧水，准备沏茶。
“你喝什么茶……哦，想起来了，你只喝绿茶，那就太平猴魁了，这玩意味道重。”
廖国强一边说一边取出玻璃杯子，用滚烫的开水烫着。
“强子，你有什么事吗，咱们之间不用客气，有事你说话？”
武娜娜给廖国强打电话的时候说强子找他有事，却没说是什么事。
就在强子要开口的时候，廖国强笑呵呵的接茬说道：“除了借钱什么都好说，这年头站着借钱跪着讨债的事多了去了，不是叔眼皮子浅，实在是吃的亏太多了。”
强子有些尴尬，因为他本打算就是借钱的，谁知道廖国强一下就把他堵死了。
这还说个毛线，于是强子没话找话：“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准备回趟农村，路过这里就进来喝杯茶了。”
这几年廖国强对强子的确没的说，带人去他的店里吃饭烘托生意，给减免适当的房租，有事没事就请他吃饭喝酒，隔三差五的就聚聚，村里开发的商品房出售，首先想到的就是他……
要说他能够堵死强子借钱的意图，大概是这个社会闹得，经济化时代下，人和人之间都很薄情，大家都只认钱，也说不上谁好谁坏，就是亲戚之间都变得冷漠，所有的亲情都出不了五服就会变得形同陌路。
喝了几杯茶水后强子就起身告辞，说是要回下农村办事，怕太晚了人家都睡了。
廖国强送他到门口：“你真的没事吗，要叔侄之间不要客气，有事说话？”
强子点头：“嗯嗯，我知道了，真的没事，您回去吧！”
说完就上了车，开着车子向主路驶去。
就在他走后，廖国强的老婆从屋里出来，看着奥迪的尾灯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那么说话，强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咱又不是没钱？”
廖国强看向老婆：“头发长见识短，这年头你借给谁钱就是得罪谁，谁都一样，没听人说吗，欠钱的是爷，讨债的是孙子，他是做生意的，眼前周转不开，你知道他以后就能周转的开了，做生意有赚就有赔，万一他的店黄了，拿什么还给你，到时候要债就成了仇人了，现在狠点心，也不会得罪他，就当我们是开玩笑而已！”
廖国强的话虽有些歪理，但也是当前社会人情的真实写照，为钱翻脸的亲兄弟都有，更何况一个萍水相逢的过客。
强子开着车驶出市区后上了国道，生平头一次不知道要开去哪里，自己做生意几年，认识的人不少，但是又似乎一个知心朋友都没有交到，廖国强跟他无话不谈，也帮了许多的忙，似乎是关系莫逆却又似乎形同陌路。
突然想起了龚长河说的话，你没用的时候，认识再多的人也没用。
“一个厨子，别人能用得上你什么呢！”
强子自嘲道。
最终他百无聊赖的开车胡乱溜达，鬼使神差的就开到农村老家所在的县城……西街夜市。
“怎么到这了？”
抬头看见夜市的灯牌，强子呢喃自语。
也许强子自己也不知道，关小雅在自己心目中占据的位置从来不曾磨灭，只是被他刻意的隐藏起来了而已，这不茫然间就把车给开到这里了。
走进夜市油腻腻的街道，看着两遍喧闹的食客，一种奇怪的烟火气在心头升起，以前摆摊的时候，一天到晚烟熏火燎，晚上睡在哪里跟死尸一样，生活却充满了奔头。现在怎么啦，一点点挫折就让他有些魂不守舍，甚至都找不到方向感了……
“哥……怎么是你？”
就在强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街边一声问候响起，扭头一看居然是关小雅站在街边，原来是到了她的拉条子面馆了。
“小雅……我没事瞎溜达呢，最近怎么样？”
关小雅不由分说拉了他的手上台阶。
“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还是说跟嫂子吵架了？”
刚才强子的确有些走神，现在已经回过神了。
于是笑道：“没事没事，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嫂子可不会跟我吵架，既然到了给我来碗面吧，要油泼的。”
“嗯嗯……你先坐，我给你盛碗面汤！”
吃面喝面汤是关中人的习惯，有句俗语叫原汤化原食，一般面馆连茶水也不会备，有客来就是一碗面汤。
关小雅系着围裙，手脸麻利的盛了碗面汤放在强子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自己去抻拉条子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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