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稚子的欢呼声:“哇,好漂亮呀!”
盛弈的眼中浮现出笑意,淡淡的,平和的。
这一刻真的很好。
然而盛弈并不满足于此。
他的儿子也不应当止步于此。
盛砚被沈雨茗养得很好,他乐观、爱笑、接受一个人的速度很快,这并不代表他对盛弈有多深的感情。
沈雨茗与一般的母亲不同,她从不在盛砚面前说盛弈的好话、为他塑造一个高大的父亲形象,从而填补父位的缺失。
她幼年丧母,不也这么健康地长大了,谁规定孩子必须要有父母的教养?
为盛弈说好话,笑话!
难道她是那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人吗?
她自己生养的儿子,哪里会由得盛弈占据她的成果!
沈雨茗不担心盛弈未来会有其他儿子夺得盛弈的宠爱,她算是看透了这人,他的心里要是没有砚儿的位置,那就更不会有什么其他儿子的位置。
因此,盛砚对“父亲”没有太深的理解,更不会产生什么期待,对他而言,“父王”只是一个长辈的称呼,父王陪他玩儿,他很开心,仅此而已。
“父王,这个鱼叫什么呀?”
……
为了实施灌醉盛弈的计划,沈雪禾把家里的酒都找了出来,尽管他们家没人喜好饮酒,但平时人际交往中收到的礼物中不乏各种佳酿,因此家里的藏酒还算丰富。
由于不太清楚哪些酒容易醉人,沈雪禾一一打开闻了闻。
陆存提议道:“要不你把所有酒兑在一块儿吧,听说这样更容易喝醉。”
沈雪禾想了想,挑了几种闻起来味道重的,兑在了一个酒坛子里。
陆存捧起来闻了一下,眉头一皱,随即一舒。
沈雪禾:“怎么了?”
陆存:“没什么。”
反正是给盛弈喝的,喝不死人就行。
“娘子,我没有劝酒的经验,到时候他要是不喝,那我就没办法了。”
“劝酒的话我肯定也要喝上几杯,到时候一身酒味儿,你莫嫌弃我。”
沈雪禾拍了拍胸脯:“我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相信我的人品。”
陆存:她的成语用得越发精妙了……
他不信地看了看她,心里毛毛的。
……
午饭很丰盛,山珍海味、时令蔬菜、新鲜瓜果,但是除了盛砚以外,没有人在意餐桌上摆了什么。
丫鬟伺候着盛砚吃东西,盛砚很喜欢眼前彩色的小盘子小杯子,拿着勺子敲敲碰碰,边玩儿边吃。
陆存稍微吃了两口后,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王爷,难得相聚,我敬你一杯!”
他看向盛弈,面露挑衅。
“听说王爷酒量颇佳,在下早就想见识一番了。”
沈雪禾在心里暗自点头,嗯,激将法,很好很好。
陆存却在鄙夷着自己,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和娘子玩心眼儿,像这种明显的激将法盛弈怎么可能上当?
沈雨茗注意到沈雪禾和陆存的眉眼官司,放缓了进食的速度,好奇这两人是要做什么。
这眼神传递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俩有计划吗?
盛弈自然看出来此事不对劲儿,陆存肯定是不怀好意,他在心里揣测着:是上次毒酒杀的报复还是早上对峙的后续,又或是什么其他原因?
但盛弈早上的一股气到现在都没顺下来,看到两人的亲密作态后,压着的怨气又升了上来。
“沈雪禾,你希望我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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