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回去了。
林宗主的院子依旧和以往一样，让林清觉得阴暗。
自从两年前的中秋十五身体出现异常之后，每月的十五日需要到父亲的房间，喝下一碗药。
若是当月没喝，十五号晚上浑身血液沸腾，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有时甚至会不太清醒。喝了药的话这种情况能减轻，但是却会有另外一种痛苦。
背上肩胛骨的位置的剧痛也会折磨一整夜，林清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问题，头脑不清醒伤到别人。
所以一直乖乖的喝这个没有什么疗效的药。
但是昨晚既然答应了弟弟，今日这药还是不喝吧。
反正昨日十五的症状已经过去，不怕头脑不清醒伤到人了。
“父亲，您找我。” 林清走到客厅，林宗主已经坐在了上首，整个客厅只点了一盏灯，灯光从林宗主侧边照过来。
“嗯，清儿近日练武可有不懂之处？” 林宗主问道。
“并无。” 林清恭敬答道，以往每个月的这天晚上，是林宗主唯一有耐心教导自己几句的时候，以往的自己总会抛出一点话题，和他多说说话。
今日却只想尽快离开。
“和瑾儿相处得如何？”“瑾儿若是调皮，为父可以再将你们另外安排住处，以免他打扰到你修行。”
“多谢父亲挂心，从后山回来之后，孩儿伤势一直未好，还多亏小瑾。”林清垂眸恭敬答道。
“那就好，有事随时唤我。” 林宗主端起一杯茶，刮去上面的茶沫，喝了一口。
“好的。” 林清答道。
“温度应该差不多了，清儿尽快喝了吧。”林宗主指了指桌子上的药碗。
“父亲，可否容孩儿带回房喝？”
“为何？”
“今日晚膳用得太饱，孩儿想歇息一会儿再喝。”
“这药带回房都冷掉了，还是在为父这里喝吧。”
“孩儿实在喝不下。” 林清摸摸自己的肚子，表示已经撑到了。
林宗主眼神变换了一下，和蔼可亲地说：“那清儿再陪陪我说说话吧，顺便消消食，等会儿药冷掉了我再帮你暖上。”
林清抬头看了一眼，林宗主左半边脸映上了房内暖黄色的烛火，显得温暖慈祥，右半边脸隐在黑暗中，模糊看不清楚神情。
喜怒不辨。
整张脸明暗交映，充满了诡异的不协调感。
“好的。” 林清知道今天是必须在这里喝掉了。
再待了一会儿林清就借口消化了，端起药碗一口气喝完。
“那孩儿先告退了。”
“嗯。”
林清走后，林宗主端着茶杯眼神幽暗，在房内自言自语。
“清儿是不是变了？”
“他好像不再那么听话了。”
“他以前很听话的。”
“应该不是因为长大了......”
“不确定，再看看。”
又静默了许久，林越把杯子里的茶喝完，站起身，将林清刚刚喝过的那碗收进了储物袋，桌上半点痕迹没留。
林越想了想，明天先召见一下那个人问问看，或许她知道林清发生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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