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店了。
雷百喧轻敲了几下门，片刻后，掌柜的才把门打开，似乎在准备什么。
明疏一进来，就看到了一桌子的菜，那熟悉的味道不断地勾起明疏的回忆。
三人坐定后，还是雷百喧先开口打破僵局：
“你们聊你们的，我今天累了一天了，我的任务就是吃饭，不用管我。”
明疏第一次明白什么叫：见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明疏酝酿了半天，才找到那许久不说的家乡话的口音：
“叔叔，你是哪的人？”
听到明疏那熟悉的乡音，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泪还是涌了出来，赶紧说道：
“我是雍京凤泉的。”
“我也是凤泉的！”
明疏听闻后，赶忙说道。
那男人一听这么巧，继续说：
“我家在凤泉县石村五组。”
“我老家也在石村，我们是二组的。”
“你姓明？”
“明疏。”
“明宏利。”
两人越说越近，明宏利抓着明疏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从家乡聊到后来。
明疏也是知道了，明宏利原本就是个厨子，是十几年前莫名其妙过来的，也没有触摸那扇门，就莫名其妙的过来了，还好明宏利运气好，有个老头愿意收他为徒，传承老头的做饭手艺。
后来老头死了，明宏利自己开了家店，若不是雷百喧告诉他给他带来了一个家乡的朋友，这口味在这边也就很少有人吃过了。
聊到兴起，明疏在储物空间里摸出来一瓶武曲酒，给明宏利这个汉子又惹红了双眼。
最后，明疏把那瓶酒留给了明宏利，而明宏利也和明疏保证，只要明疏来，一律免费。
次日中午，雷百喧和明疏来到牧齐生的济民堂。
今天牧齐生倒是不忙，将两人请到了房里，看着几乎没什么变化的那颗果子，明疏轻叹了口气。
牧齐生屏退左右，关上门，低声说道：
“先说结果吧，这瓶药液里确实含有上阳花梨果的成分，不过嘛微乎其微，其余的都是些碧阳草、齿线草之类的野菜，你们可以理解为这就是瓶野菜汁。”
“如果这些野菜没有经过清洗可能会闹肚子，倒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雷百喧眸光一沉，看来血蛇帮是逃不脱了。
而明疏已经是开口吐槽了：
“就这种东西他们卖五百文一瓶，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牧齐生将果子还给明疏，说道：
“这东西还是还给你，我只取了蒂下的一些，不会损伤药性，你讲这些告诉他们也无济于事，哪怕是我讲这些，他们也都不会听的。”
明疏没有接果子而是疑惑为何颇具声望的牧齐生说了也不会管用。
看到明疏不接手，又看到明疏的神情，牧齐生将果子放回桌子上，开口解释道：
“这一小瓶的汁水所蕴含的上阳花梨果的药效，只能让身体稍微强健几天，但这就是那些没什么学识的百姓所追求的神药。”
“在他们看来这东西喝了瞬间就有作用，同时也没什么明显的坏处，虽然花的钱稍微有些多，但至少这一瓶药就能帮他们增加一倍的精力去干活。”
“现在，你告诉他们这东西是骗人的，没有血蛇帮宣传的效果，你猜他们会信吗？如果是我来说，或许会有些人对血蛇帮产生怀疑，但只要血蛇帮将价钱调低一百文，他们依旧会去疯抢，因为他们更加认可这些自己能体验到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上阳花梨果，但他们没有炼药师，他们就只能粗暴的使用榨汁的方式来获取其中的药力，但他们却能精准的把握这一小瓶中的用量，你猜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听完牧齐生的一番话，雷百喧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他们拿人试药！
如果没撑住死了，那就是加的太多、药力太猛；如果没事，那就再加点试试，一点一点就能试出来。
这个想法一出，雷百喧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牧齐生的一番话让明疏陷入了沉思，这个世界可没有那么普及的教育，没有办法去和他们一点一点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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