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双手遮住脸，模糊的话语从指间溢出，让人不由得升起一抹怜惜之感。
可惜，唯一会怜惜他的人已经被他弄丢了。
眼泪划过眼角，落入发间，打湿了他身下的沙发。
怀里的小狗布偶被他挤得变形，却不能带给他一点温度。
冬日难得的阳光洒进客厅，将客厅照得亮亮堂堂的，却照不亮顾墨迟沉寂的心。
“嗡嗡...”
电话声将昏昏沉沉的顾墨迟吵醒，他伸手在地上摸索半晌，终于摸到了那个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瞳孔微缩，颤抖着手指，却不敢接通。
屏幕熄灭，映出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他被吓了一跳，将手机丢了出去。
下一秒，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着那不断跳动的名字，顾墨迟好似见了鬼般，又爬回了沙发。
躲在沙发角上，将自己缩成一团。
另一边，电话迟迟没有被接起，顾立平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
他将电话拿开了些，看向坐在对面的顾老太太和顾老太爷，“他没接电话。”
顾老太爷虎目一瞪，“再打！”
顾立平无奈又拨了一个，却还是没有被接起。
“还是没接。”
顾老太爷彻底怒了，“换个手机再打，我就不信今天还联系不上他了！！”
见顾老太爷彻底动怒，原本端坐在一旁的顾老太太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佛珠，拍拍他的背，“别生气，让人去把他带过来不就行了？”
顾老太爷眼睛一瞪，“就你懂！我们都是傻子！！”
被顾老太爷这么一挤兑，顾老太太脸上的笑也没淡几分，她微微点头，“我确实没有你们聪明，那就不打扰你们做事了，我先回房间了。”
顾立平不耐烦的挥手，“快走吧，这种事你确实搞不明白。”
顾老太太手上的佛转又转动起来，她不紧不慢走回了自己房间。
木制房门被轻轻关上，彻底将外界的声音隔断。
她坐到床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张有些泛黄的老照片，“乖女儿，我会让他们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布满皱纹的手拂过那纯真的笑脸，悲伤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老太太，少爷的事...”
不知何时进来的女人低头，安静站在不远处，顾老太太却丝毫不惊讶。
她慢条斯理将东西放回原处，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女人，“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嗯，等少爷回来一起吃吧。”
佛珠再次转动，就像有些人的人生一样，开始重启。
顾墨迟被带回来时狼狈极了。
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衣服和裤子上满是皱褶，浑身还散发着难闻的酒气。
腿上的伤还没好，他跪坐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顾立平一见他这样子就忍不住皱眉，“你这像什么样子？！”
顾老太太站起来身来，走到他身边，想将他扶起来，“这是怎么了？！”
顾墨迟却毫不领情，一把将她推开。
“不需要你假好心！！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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