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身子仰躺下去,说话很轻:“如果每一个人都不说,担心的只会是身边的人,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更加担心,安清,你和苏素一样,一直都不说,心里的苦楚只会越来越多。”
安清在一旁听得略微出神,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只是无可奈何,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亦或是又该从何说起。
艰涩地张张嘴,安清勉强开了口:“不是不说,只是真的不好说,于虞,对不起。”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道歉,我还是那句话,我等你亲自告诉我的那一天,我其实也没有资格说你,我也是一个在人生路上岌岌可危的人。”于虞想到未来的路,眼里也尽是迷茫,自己的生活何尝又不是一团糟?
剪不断理还乱。
幸好还有风蘅。想到风蘅,于虞心里稍稍安心一点,已经有人愿意与她风雨同舟,她不应该这般迷茫。
安清和于虞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就像是陷入了沉睡,就连空气都是干净的。
另一边,苏素也侧躺在床上,眼睛睁着很大,很静,枕边早已经阴影一片。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素素,妈和你说,三年前的那个人……其实并没有死。”宽大的客厅,铺就高档的羊毛,硕大的吊灯下,两个人面对而坐,头发挽起的妇人低着头,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苏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睁得极大,满眼不可置信,这不可能!
她不相信,不相信那个人若是还活在世上,为什么会……不联系她?
妇人轻轻一叹:“素素,妈不想你这样,当年那个人不是我与你爸赶走的,而是自己一个人悄然离开的,我怕你伤心,这才狠心说是我们的错,可是素素,妈错了,这三年来你都无法原谅我们,我也累了,我只是想一家人好好在一起,能够在后半年好好过个年,我这才想告诉你实情。”
苏素的眼泪早就止不住地掉下来,不停地摇头,哭了很久很久,这才喃喃自语地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们又在骗我,又在骗我!”这么多年的怨恨其实不过是一场笑话,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如何能够!
妇人也忍不住抹了抹眼泪:“素素,你怎么不想想,一个人怎么可能死得那么突然?当年他突然消失,我就觉得这个男的没有担当,仅仅是我和你爸的阻拦就轻易放弃的人,不值得素素你喜欢,正好新闻播报了一个无名氏出了车祸,我这才自作主张说那个人就是他。”
看着苏素还是不可置信,妇人继续说道:“你现在对于那个人的事情讳莫如深,其实早在两年前那个无名氏早就被亲人认领了,在公安局做了认定,你若是不相信,大可去问问,素素,那个人轻易放弃了你,自此之后还不与你联系,你为他怨恨了我们三年,是不是也该放下了?”妇人的声音很疲倦,很累,却隐隐带着期许。
“你若是还不相信我,你可以去问问你哥,是他先发现这件事有问题,一直查下去才向我对质,是我当年求他不要告诉你,我觉得这样的男人不值得,素素,你明白吗?回来吧,我们都很想你。”
苏素还在震惊状态,只是不断地流泪,不住地摇头。
这一瞬间,崩塌了她所有的对错是非,崩塌了她所有的认知,她受不了,这是不是做梦?是不是只是自己自欺欺人的一场荒凉的大梦?
苏素好一阵才问了一句:“当初编造这个谎话,真的是为了我好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又要现在才来告诉我?”
这是何其残忍!
若是真为了她好,这个谎言不是应该继续编造吗?现在拆穿,让她情何以堪?
妇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当初的确是她不对,出发的心思不对,现在她只想一家人好好在一起,于他人无关。但是她自然也知道这对于苏素是一个无法愈合的伤疤,她只是想这个错误还是需要早些更正,以免酿成更大的悲剧。
只是三年的时光,已经将这个家庭弄得支离破碎了。
苏素在家里呆呆的住了几日,什么也没有吃,仅仅是喝点水,没日没夜地在床上昏睡,最后,还是逃离了家。
现在的她,感觉已经无家可言了。
所有的人都在欺骗她,所有的怨恨不过就是一个大乌龙。
如果这是一个梦,求求你快醒过来。
然而,苏素清楚的地知道,这是真的。
她只是还没有办法面对这个事实,她还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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