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显得格外温和。
她是这家蓝星福利院老院长的女儿，老院长前些年去世了，是她一手撑起了蓝星福利院。
“没事儿的，又不是歇一歇亲和属性就能高一点。”戈白摇摇头，手上动作不停。
她还能清楚的记得16年前，十几岁的小鹿老师从门口把襁褓里的自己抱进门。
那会的小鹿老师冲奶粉都手忙脚乱的，但还是一点点把自己养大，如母如姐。
小鹿老师也没坚持，甩甩手上的水，点了一下戈白的脑门，“就你道理多。”
“吴大米和刘昊回来了么？他们测试结果怎么样？”
“比你早回来一个小时，大米5.7%，昊昊6.2%，这会儿俩人应该在活动室给小毛头们检查作业。”
蓝星福利院今年的初三生只有他们三个人。
听到这个结果，戈白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但没吱声。
小鹿老师明白她想问什么，温和的说到：“他俩刚和我说都已经想好了，下午测试完亲和属性，不管是亲和灵兽还是亲和灵植都无所谓。”
“全日制高中就不上了，明天就去办理贷款，挑选契约对象，再投简历、找工作，再读个夜校，总归能养活自己，都是好孩子呢。”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残酷。
联邦义务教育只有9年，高中阶段分为全日制高中和在职夜校。
每一个初三生都面临重大的人生抉择。
虽然理论上只要能和灵兽、灵植契约，就有资格报名全日制高中。
但高中高昂的学费和购买、培养灵兽灵植的费用并不是每个家庭都能负担的起的。
所以很多家境不好的孩子，还有像戈白他们这样的福利院孤儿，大多会选择半工半读模式。
通过贷款购买灵兽，白天打工偿还贷款、从牙缝里挤出费用购买培养灵兽的药剂，晚上去在职夜校读书。
只是这样一来，灵兽培养自然要慢得多，别说进化成战兽了，糊口都很艰难，可能终其一生都碌碌无为。
灵植的购买和培养虽然比灵兽省钱，但因为目前灵植师成长上限太低，基本没有独立对战能力。
多数只能成为高级园艺师，再不就是成为灵兽药剂公司的原料供应商。
即使是最优秀的灵植师有机会进入星际战队，也只能成为后勤保障、辅助类的角色，所以全日制高中对灵植师的招生格外严格。
这就导致在高中、大学里能看见的灵植师大多是悠悠闲闲的富家子弟或者官二代。
戈白不想重活一世依然是只社畜，哪怕上一世，她这只社畜也是年入百万的高级社畜啊。
自始至终，她只有特优生这一条出路。
基础特优生要求灵识开发10%外加和灵兽契约，可免除高中阶段学费。
除此之外，圣兰高中、京港一中这两所省重点高中还开通了特优生单招渠道。
特招采用宠兽对战模式，最终获胜的5人不仅免除高中阶段学费，学校还提供高额奖学金，覆盖一般宠兽购买费用是绰绰有余的。
去年京港市选送的星际联盟对战一号种子选手，就是圣兰高中的特招生，听说也是出身贫寒。
所以自从戈白学习到冥想法后，就夜以继日的练习，去年这个时候，她就感觉到灵识开发达到一个瓶颈，怎么都没有办法再度提升。
只是碍于无法检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今天才知道卡在了9.9%。
没听说16岁不到的青少年灵识开发会卡壳？啊，一般都是50岁以上才会达到灵识开发极限的。
戈白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灵魂和身体不契合的原因。
她暗自祈祷：“希望亲和力检测一切顺利。”
————————
下午15:30，京港市研究院亲和属性测试中心。
“姓名：戈白”
“灵识开发程度：9.9%”
“宠兽亲和属性：未达标”
“灵植亲和属性：极高”
“职业规划：建议与灵植契约，成为灵植师。”
清晰的机械女声传入戈白耳中，宛如惊雷般炸响。
周围测试员看着这个数据也都窃窃私语。
“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高的灵识开发程度却没有宠兽亲和度。”
“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她灵植亲和度是‘极高’，这也很少见啊。”
“有啥用啊，再高不也就是个灵植师。”
戈白紧咬着牙，强撑着自己从测试仪器上走下来。
她就知道，这个贼老天就没想让自己顺顺当当的。
别人重生都是顺风顺水，系统傍身，自己这孤儿开局就不说了，辛辛苦苦过了快16年，连个系统毛都没看见。
本来都放弃了，准备靠自己闯出一条路，结果还在路上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戈白快崩溃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些年苦练冥想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她几乎连宠兽都挑好了，早期培养方案也谋划了一遍又一遍，什么药剂有什么效果价格多少她烂熟于心。
她甚至做好了冲击特招对战的准备，宠兽对战视频不知道看了多少，脑中演练的无数遍指挥宠兽对战的场景。
现在呢，都没用了。她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养棵果树当社畜？
浑浑噩噩的回到蓝星福利院，小鹿老师正抱着比比站在院门口，戈白强撑着自己对小鹿老师扯出了一个微笑。
她不知道，自己苍白的面孔、僵硬的肌肉，硬扯出的这个微笑，真的难看极了。
小鹿老师看着这样的戈白，什么都明白了，也不用多问，只是格外心疼。
她放下比比，上前一把搂住这个小女孩。
比比也感觉到了戈白的难过，爬到她身边，牢牢抱住她的腿。
“回房间休息会儿吧，会好的，都会好的。”
小鹿老师的安慰，显得格外无力。
戈白点点头，在小鹿老师肩膀上狠狠蹭了把脸，眼眶红红的，低着头冲回女生宿舍。
小鹿老师看着戈白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么拼的一个小姑娘，这个打击对她来说真的太大了。
————
午夜，蓝星福利院女生宿舍。
戈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罕见的没有冥想，只是睁着眼睛发呆。
她早就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也没有期待些什么。
可有的时候，惊喜就是这样不期而至。
零点。
“叮，神农2.7系统觉醒。”
戈白脑中响起了一个清脆的电子声。
她猛地坐起身。
窗外月光皎洁，周围周围床铺上的孩子们都在熟睡，墙上挂钟指向零点。
此时，她才想起来，今天，此刻，她十六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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