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需要解释。
管尚德死死盯着他。缓缓开口了：
“林元浩，我那么信任你，把一付重任交给你，没想到你大开杀戒，将考察队破坏得一塌糊涂，实在是十恶不赦。”
林元浩叫了一声厅长，充满遗憾地说道：“事情的内幕，你完全清楚，我确实杀了人，破坏了考察队，但那不是我的初衷，考察队从成立那一刻起，就充满了内斗的风险，小小考察队却充斥了三方的力量，明争暗斗，一方是蒋委员长，一方是阮长官，另一方则是日倭，你让我担任保卫工作，我最初真搞不懂该保卫谁，最后因为他们相互杀起来，我也不客气了，但我有个原则，不杀老蒋一方的人，也不杀阮长官一方的，只杀日本特务，可是有些人不杀也不行，在你看来我杀了不该杀的，其实我真的没办法。”
管尚德怒道：“你明知吴达是我儿子，为什么在我面前杀了他？”
“你都看见了，是他先要杀我，我本来只想麻醉一下他，可情急之下发射的毒针扎在他脑门上，算是一个意外，不过，现在我却认为，我应该杀了他，因为他已经投靠日本人，成了汉奸。现在我想问一下厅长，你是不是同样成了汉奸？”
“你怎么敢质疑我？一个小小的侦缉队警官，太放肆了吧？”
“厅长就不用否定了，你已经被拉下水，那个拉你下水的正是科恩，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那次回银滩后，我在酒巴时，科恩主动找我聊天，也许那天他喝多了，滔滔不绝，就有意无意提到你，你说很想把儿子送到日本去留学，而科恩答应帮忙，我就问他，这是不是一笔交易，厅长拿什么作为回报呢？科恩脱口说，站在我们科考队一边就足够了。我试探问，科考队里除了他一个外国人，是否还有别国的呢？科恩向我做个鬼脸，说了一句：你林警官所保卫的就是一个国际考察队，你的功劳不会只记在阮长官账上，还可能记到别国的功芝簿上，到时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不等于说，你也被科恩拉下水了吗？”
林元浩一摆手：“不，我是中国人，我并没有被拉下水，我既没有助纣为虐，也没有无动于衷，当我确认谁是特务，谁是汉奸，我就毫不犹豫出手了，铲除敌人和汉奸，中国人，人人有责！”
管尚德脸色气白了，厉声喝道：“这么说来，你杀了我的儿子，连我都想杀吗？”
“我不杀你，你不是也会杀我吗？我看我们还是来个一了百了吧。”
“什么一了百了？”
林元浩从身上掏出一颗手雷。
“咱们走近点，一起死吧，那样所有的恩怨一起了结。你信任过我这个手下，我信任过你这个上司，结果我们都错了，你恨我，我也恨你，我们谁活下来都是不公平的，对不对？”
管尚德的脸由白变青，瞧着林元浩手里的手雷久久无语。
好一阵，才颓然说道：“元浩，你既然说，我们都错了，那我们就不要错上加错了，手雷一响，咱们都死，也什么都挽回不了，你说，这件事，就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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