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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中亚述帝国与安德烈摄政(下) (第2/2页)

这两座无人防守的哈尼加尔巴特的镇子;不久他们继续向西攻下了赫梯的属国卡尔凯美什(Karkemish)和比特-阿古西(bit Agusi),甚至一直打到了濒海的帕丁国(pattin),在那里,他们战胜了一万四千四百名顽强的守军。如此胜利的延续,使得阿托尔国成功拓展了自己的疆土。让原本看起来已经命若悬丝的国家重新获得了生机与希望。

    在杜尔-卡特利姆的壮丽宫殿中,高大的拱顶下,光影交错,气氛庄重肃穆。就在那空着的王座前,图喾尔第·尼努尔塔单膝跪地,低垂着头。在那里,安德烈将军一手扶剑,背后伫立着苏珊娜和众将领,他们的目光穿过光线斑驳的空气,紧紧锁定在这仪式的主角身上。安德烈用剑轻轻放在图喾尔第的右肩上,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强敌当前,无畏不惧;果敢忠义,耿正直言,宁死不诳;我代表萨尔玛那萨尔一世,伟大的阿托尔的国王授予汝骑士的名号,望永志不忘!”

    图喾尔第用左手放在胸口上起誓道:“吾将仁慈地对待弱者;吾将勇敢地面对敌人;吾将毫无保留地对抗罪人;吾将为无法战斗者而战;吾将为阿托尔的妇孺、兄弟和友人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正当马里的守军与杜尔-卡特利姆的军队在收复了特尔卡之后,在他们会师哈布尔河平原之际,准备庆祝阿托尔的疆域几乎恢复到卡拉赫叛乱前大小的时候。在那个夕阳余晖映衬的黄昏,他们眺望着地平线的尽头,看到了一片黑色的点点簇拥。视力敏锐的弓箭手向他们的将军舒尔马努·卡拉杜报告,那是哈尼加尔巴特的战旗。将军立刻派出信使,驰骋返回杜尔-卡特利姆,通知那些沉浸在喜悦中尚未察觉危机的人们。此时,在新都,众人从议事厅内出来,前往披红挂彩的会厅赴宴。刚刚在会议上,图喾尔第建议了安德烈应该事不迟疑,立刻北上出征安纳托利亚高原,攻打一直在拖延时间的背信弃义之国赫梯。然而,两位御前维齐尔——伊巴西利与巴布·阿塔·伊迪纳对此提议有着巨大的分歧。直到会议结束,他们还一直在安德烈与图喾尔第的面前喋喋不休,激烈地争执着。

    “赫梯国王哈图西里三世(hattusili III)一定被打到家门口的萨尔玛那萨尔王军吓得够呛,但他竟然仍未与阿托尔恢复盟约。若再拖延,我们将失去攻击哈尼加尔巴特的最佳时机!”巴布·阿塔·伊迪强调道。

    “他不可能马上给出答复,他的进退两难是可以预料的,我们应该再等等。”伊巴西利持反对意见。

    “我们等不起了!将军,我同意奥莱克西的观点,现在就出兵我们可以很快横扫羸弱的赫梯,待我们攻下它的全境,到那时我们不需要盟友,以一己之力就可以与哈尼加尔巴特抗衡!”

    “将军,我们没必要浪费这样的资源与力量,眼下我们已雄霸西部,纵使他拉贵尔一位天使的力量再强,亦不会在此刻轻举妄动来袭击我们。赫梯终究会为迫在眉睫的危机竭泽而渔,与我们结盟。”

    “不然。”图喾尔第对几个人说,“若是在过去,他们同阿托尔结盟,共同对抗哈尼加尔巴特,只会得罪北方主天使拉贵尔一个人。我依稀记得,萨尔玛那萨王曾和我们说过,萨尔玛那萨王曾与我们言及,天使在干预辖区内国家政治格局时死亡,人类并无需负责,是否如此呢?”

    “诚然。”伊巴西利回答道,“在古提和亚摩利袭击南方以后,上帝削弱了天使们的力量,意在阻止他们过度干预人类的政治生态。尽管祂未以法律明确划定这一限制,却因此滋生了如拉贵尔这般权谋之徒。”

    安德烈道:“我补充一句。我父亲曾说,当人们最需要他的启示与帮助之时,就是那些蛮族横行霸道之际,上帝这位苍老的造物主竟削弱了天使的力量。这不过是为了让他的游戏——观赏尘世间的人类互相残杀,变得更为有趣罢了。”

    图喾尔第点头道:“因此,赫梯人会认为,若仅是对抗拉贵尔,只要有机会重创他的躯体,也许仍有凭借运气获胜的可能。然而如今,南方的当局已经对我们阿托尔各城邦定了罪,尽管他们仅让拉贵尔充当行刑人,但其性质与拉贵尔干政截然不同。因为我们已被划入必须毁灭的“不义之城”的范畴,赫梯会忧虑被牵扯入其中,故而他们只会继续拖延。倘若我们现在不立刻出兵,他们会用此时光凝聚更多力量,届时事端对我们而言将变得异常棘手。”

    安德烈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此时,众人抵达宴厅,只见王后拉勒、卡拉赫公主苏珊娜以及其他的贵族们早已在座等候。当他们用膳到一半的时候。信使匆匆送来了前线的战报。

    “不可能!”巴布·阿塔·伊迪纳倏地一怔道:“在缺乏补给线的情况下,他们如何敢以庞大规模的主力军冒险远征!他们岂不知杜尔-卡特利乃是我们最严密防守之城?何况这些日子以来,拥有补给线的北部要道上,我们驻守边境的军队并未通报任何敌军动向,他们又如何能从南部荒野中悄无声息地涌现?“

    “他们一定是攻下阿舒尔那座空城之后,就从南方直接过来的。”图喾尔第说道,“你不要忘了,因为有主天使拉贵尔的帮助,他们无需携带过多物资。他们的战车轮子在马匹牵引下自行向前滚动,士兵们则被拉贵尔的力量托举,双脚离地,迅速向前移动。如此一来,他们便无需大量军粮和补给,便能够日行千里……“

    伊巴西利沉思地说道,“拉贵尔的能力固然神奇,但终究有限,他不可能在同一时间运送如此众多的兵力……“

    安德烈一直沉默不语,他双手合十,指尖轻轻搭在眉心处;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咳嗽了几下,镇定地说道:“各位,不论今夜或明日,那将是决定我们生死存亡的最后之战。”接着,他目光转向母亲与苏珊娜,点了点头,“鉴于敌军的行进速度,我们已无法像上次那般撤离。母亲、苏珊娜,请速速召集城中的妇孺,带她们藏匿于城市的地窖与暗道。”

    随后他挺身而起,望向战友们:“所有的男子,准备迎战!去换上你们的戎衣,带上你们的宝剑!立刻行动!这一天来得比预期更早。然而,让我们在今日为这一切画上句号!”

    安德烈与图喾尔第登上城墙,此时夜幕已降临。他们望见东南方出现无数摇曳的光点,那是敌军中领路者手举火把组成令人生畏的排山倒海之象,令人望而生畏。从敌军的移动速度来看,他们并无意在那矮橡树丛生的草地上扎营休息,而是径直向杜尔-卡特利姆的城垣直接攻来。安德烈迅速跃上战马,离城而去,对众将领郑重地说道:“从那密集的光点来看,敌军恐怕有数万之众。一旦他们抵达城下,即使没有拉贵尔的帮助,借着云梯,他们也能迅速将此城夷为平地。遵循我的命令,立刻集结所有骑兵和战车部队,从左翼开始,挫败敌军的进攻气势!余下之人与我同在右翼迎击敌军。”

    舒尔马努·卡拉杜带领着骑兵部队和战车部队先一步出发了,每辆战车除了司机(?a mugerre)以外,还有一名弓箭手(māru damqu)来增加整体的战斗力。安德烈坐镇阿托尔的主力军,带领军队向右侧行军。他安排了独特的阵型:在左右翼,让盾牌部队在前,武器部队(s? bu?a kakkē)在后,加强两翼兵力的战斗序列;中间用战力薄弱的普通轻步兵填充,不安置盾牌部队进行抵御。

    就在阵前,安德烈执鞭马背,振臂高谈:“战士们!一万年前,雅威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无数的生灵乃至人类,他让所有这些被造物在短暂的生命中,承受着生老病死的磨难,又在他们死后安置无数诸多的地狱与监牢!战士们!雅威和他的天使们在这地上犯下了诸多不可饶恕的罪孽,他却说这罪来自我们!将我们因他所赋予的饥渴与好奇心而品尝伊甸果子的行为视为原罪。他将我们逐出乐园,遗弃于荒野,制定严苛的律法,违者遭屠城灭顶之灾;他降下洪水,随意剥夺生命;他混乱人们言行与语言,引发纷争和战争,以自相残杀为乐。

    “今天,人类之子,马尔杜克的故乡——我们伟大的阿托尔,将完成预言中的使命!我们将与神的军队对抗,与天使拉贵尔和他的恶犬们对抗!战士们,今天我们所做的事情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我们身后城内的百姓,更是向雅威传递一个信号!我们,人类!将为向那个将我们逐出伊甸园的神复仇而战!将为战胜这个黑暗与痛苦所主宰的世界而战!”

    安德烈的慷慨激昂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黑暗的长夜。战士们被他的话语激励,士气大振,满腔热血沸腾。他们将誓言镌刻在心,为了荣耀、信仰与复仇,勇敢地迎向战场,无畏地挑战神明的军队。在这个充满黑暗与痛苦的世界,他们将以生命为代价,为人类开辟一条光明之路。

    战车呼啸,战马齐鸣,阿托尔冲锋部队犹如狂风暴雨,呼啸而至,直扑哈尼加尔巴特的队伍中心。舒尔马努·卡拉杜矫健地穿梭于战场,他的双刃如同死神的镰刀,挥舞间夺去无数敌军的生命。他威猛的战马踩踏着敌人的尸体,瞬间,敌军进攻的狂澜之势被削弱。接着,舒尔马努按照安德烈的在战前的指示,并没有与敌人纠缠,而是快速率领残余骑兵队伍向安德烈主力部队的方向撤退,迂回至步兵方阵后方,静待良机。此时安德烈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在后方的远程部队——投石手(?ābu?a u?pe)和弓箭手开始攻击敌人的左翼。箭矢矫健地划破空气,如同蛟龙入海,直击敌人左翼。投石手们也不甘示弱,腾身而起,挥舞巨石如同舞动风筝。巨石破空,带着毁灭之力,直击敌军要害。

    本已减缓速度的敌军希望快速寻找到反击突破口,却落入了安德烈巧妙布置的战阵:哈尼加尔巴特骑兵团见阿托尔主力中锋毫无防备,开始率主力一头扎入敌阵,意欲一举攻破。然而,宛若潮水般涌入的骑兵却未料到中央部分正悄然向内凹入。最终,几乎呈垂直排列的战斗序列,将深入敌阵的哈尼加尔巴特军包围,形成极度凶险的两面夹击。自箭矢与巨石如雨般降落,撕裂哈尼加尔巴特士兵的躯体之时,拉贵尔已飞升至高空,远离危险。于是哈尼加尔巴特的军队陷入了诱敌深入的险局,岌岌可危,眼见即将被歼灭,胜利的天枰向阿托尔一方倾斜。不料这时,后方的城垣方向突然响起倒塌巨响和惨烈的厮杀声。

    “发生什么了?!”安德烈大声的询问撤到后方的舒尔马努·卡拉杜将军。

    “糟了!定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一定是他们熄灭火把的分队!”舒尔马努回答道。

    图喾尔第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他上前劝阻执意返回解围杜尔-卡特利姆的安德烈:“将军!士兵们需要您!您不能离去!请让我代您返回城中,解救城里的人民,解救您的母亲和苏珊娜……”

    安德烈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看图喾尔第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于是,图喾尔第与舒尔马努的骑兵朝城市方向疾驰。当他们抵达城边时,发现城墙已破,城内四处熊熊燃烧。借着火光,他们看到半空中一个黑影操控着火焰攻击顽强抵抗的守卫者们。与此同时,敌军士兵已洗劫了城内大片建筑。

    “那不是拉贵尔!是雷米尔(Ramiel)!”舒尔马努惊呼道。

    “所以他们这次有两个天使助攻,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图喾尔第自言自语道,他深知无法挽回的命运,已如逝水难收。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已经无力回天,快!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进城去,能救多少就救多少人出来!”说罢,图喾尔第将队伍一分为二,他让舒尔马努带一些骑兵在附近游荡,以备在他们出来的时候接应。他自己则带领着剩下的队伍,从城外一个隐秘的下水道口钻入了居民们藏匿的密道,以此潜入城中,寻找幸存者的踪迹。那一夜的战斗后来被游荡在美索不达米亚大陆上的诗人这样提起:黑暗降临,烽火狂舞,勇士涌动,誓斩星辰。铁甲犹在,鲜血不干,誓让无辜,破晓重生。

    天空泛出微曦,沾满鲜血与泥泞的图喾尔第和几名幸存士兵艰难地从密道中走了出来。他们所救出的人数并不多,但却从敌人的手上抢下了王后(a??at?arre)拉勒的尸体,并找到了躲在角落里的还活着的公主苏珊娜。

    但令图喾尔第惊愕的是,原本应在外接应的队伍如今也所剩无几。

    “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只剩下你们这些人?”图喾喾尔第焦急地问道。

    一名士兵颤抖着回答:“将军……他们去前线支援了……”

    “然后呢,就再也没有回来吗?!”

    “没有,因为我们得到了消息……”士兵哽咽道,“我们……已经……全军覆没了。”

    清晨的雾笼罩四面,周围一片死寂。他们身后的城里飘出浓烈的腐肉和焦糊气味,以及硫磺燃烧后的恶臭;但已听不到敌人凶残的砍杀和人们悲惨的哭嚎声了。

    “当您带着人进去之后不久,舒尔马努将军就被告知前方战事危殆,便带骑兵团的大部分人前去支持了,他只留下我们几个在这里继续等你们出来……不久后,我们看到战场那边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了半个天空……”这个士兵越说道后面越发的战栗颤抖起来,“到后半夜的时候,那边有我们的逃兵朝这边骑马奔来,“当时他的身上还有火焰在灼烧,当他靠近我们的时候,他喊道‘快跑!快跑!他向我们放火!’,我试图把他拦下来,但他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他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朝河边去了……又过了些许,有我们的人又向这边逃过来;当时的天太黑,我们只能看到其中一个人扶着另一个受伤的士兵过来,而那士兵脖子上挂着什么东西,当他走近了,我才看到那是他血淋淋的肠子,从身后绕上来,被搭在自己的肩头。‘那个天使,他把我们举起来,反复的砸向地面……而其它的人差不多都被烧死了。’搀扶他的士兵说。我们中的一个工兵(?a nēpe?e)带他们到军营那边去找医生了,但后来我们见军营那边也起了火,他也再没有回来。”

    图喾尔第听后骇然的后退了几步,问道:“那安德烈将军呢?!有关于他的消息吗?!”

    那名士兵听后哽咽难言,之后说道:“……不知道,但……你们听,战场那边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甚至连一声哀嚎声都没有了……”

    苏珊娜险些要晕倒过去,被图喾尔第扶住了。他让苏珊娜与那些骑兵和幸存的人一起逃走,自己去战场寻找安德烈的踪迹,但苏珊的再三恳求他,能够让自己与他同去。于是他们两人便上了战马,朝着昨夜战场的方向前去,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图喾尔第·尼努尔塔时刻提防着那被大雾遮挡的前路,手里攥着长矛;从雾中时不时的窜出一些惊慌逃跑的马匹和浑身是血的已经疯癫的阿托尔士兵,这让他的精神十分紧张,数次险些就要误击。约莫六十格什秒(Gesh)后,他们看到地面上的草已出现焦黑色,他们便知自己已经离冲突的中心地带不远了。接下来的场景让他们两个人惊心怵目: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分散垒迭在各处,已经分不出那些内脏与四肢的主人到底是谁;那些只有全身皮肤被烧焦的人仍然在喘气,即使他们的口腔和喉咙都也已经烧成了炭片状,一片片的剥离、吹散,因此他们无法发出惨叫,只能在地上蠕动、腐烂并祈求死亡的到来;还有一些人,他们的五官都被泥土塞满,很显然他们的脏腑也早已被这些淤泥胀破。在一棵被烧死的枯树前。他们找到了身中数箭,瘫靠在那里的维齐尔大臣伊巴西利——他当时作为参谋之一,处于军队的后排。图喾尔第和苏珊娜立即下马,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并打算把他带走,但他们因只将他身体稍稍移动都会产生剧痛而放弃了。鲜血从他的牙齿的缝隙中渗出,他说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呢?都结束了……我们输了……敌人也没打算停下来,他们已经南下去了……去攻我们的特尔卡和马里去了……”

    “安德烈还活着么?你看到他在哪儿了吗?!”图喾尔第问道。

    “没人能知道……到后来,这里乱作一团了……”

    “为什么?!安德烈调我回去支持城内的时候,我们还处于上风!”

    “上风?我们从来就没有处在上风……都怪我们太轻敌了!我们忘记了拉贵尔可是主天使!当我们以为我们的远程部队挫其锐气之后,他并不是飞到天上落荒而逃了,而是偷偷绕到了投石手和弓箭手的身后,偷袭了他们。也就是在你走后不久,那些投石机的木头就被他用力量折断,他将那些可怜的孩子们举起落下,不断地摔在地上,或是被直接插死在那些木头尖刺上……等到我们失去了远程支持,拉贵尔则可以肆无忌惮的飞到我们的上空,开始对我们的士兵进行惨无人道的虐杀……而在我看来,他的行为确实印证了安德烈说的——他只是出于好玩……”

    “那为什么雷米尔会出现在杜尔-卡特利姆的上空?!为什么他们会有两位天使的帮助?!”

    “我早该想到的……你和巴布是对的。当我们把赫梯逼得太紧而又没有立刻对他们下手的时候,哈图西里一定是向南方的凯美特总督拉美西斯(Ramesses)求救了。当他们结盟,并和哈尼加尔巴特这群败类坐下来一起商讨的时候,他们一定贪婪地等待着时机,企图瓜分我们那些日子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西部土地。而凯美特正是西方主天使雷米尔辖区内的国家,他当然愿意以清除“罪恶之城”这样名正言顺的名义,扩大自己的疆域……顺便满足他那变态的屠城爱好……

    “你们可能已经注意到了,他在用硫磺烧毁了我们的城市之后。立马过来协助拉贵尔,将这些士兵烧成了现在这副恐怖的摸样——他为了折磨这些人,不让他们立即死掉,仅仅烧掉了他们的表层的皮肉和五官;让他们就这样痛不欲生,暴露荒野而慢慢死去……”

    这时,雾渐渐散去了,完全的露出平原上那地狱般流血漂橹的景象。图喾尔第问道:“我们的人全都死了么……就没有能活下来的吗?”

    “当他们准备南下的时候,我看到有一小撮人骑上马去追了……但……”

    伊巴西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还是咽了气。图喾尔第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泪眼模糊的苏珊娜,说道:“如果还有人没有放弃,那一定是安德烈……我们继续找下去……”

    两个人重新上马,向南而去。他们沿着地上的痕迹,行走了约数缆绳(able)的距离以后,听到从前方的丘陵处传来兵器碰撞的战斗声音;他们相视点头,便向前方疾驰而去;苏珊娜也拔出了佩剑准备作战。当他们翻过那座丘陵的山头,便看到在谷底是阿托尔的寥寥几个骑兵,正在纠缠和攻击哈尼加尔巴特脱离部队走散的一个约莫有二三十人的小队,但他们因为众寡悬殊已经陷入重围,地上还躺着一些战死或受伤的人。图喾尔第举起长枪冲了下去准备支持他们,其中一个骑兵被三五敌人围住,多亏图喾尔第抛出的枪刺破了其中一个敌人的喉咙,才使那人解围。当图喾尔第与苏珊娜上前,才认出那骑在马上被血染红的脸——那正是参谋巴布·阿塔·伊迪纳,他当即指向那边的地上一个躺着不动,双腿被削去的人:“你们赶快走吧!带上他,离开这里!如果他能活下去,我们的精神就不死!你们快去,把他救走吧!”说罢,他继续应战去了。

    苏珊娜下马冲上来,来到那个伤者的身边,泪水夺眶而出:“安德烈!安德烈!我们来了!来救你了!你要坚持住啊!”

    那时安德烈已经晕厥了过去,图喾尔第上前将安德烈抱到马上,对苏珊娜说:“苏珊娜!我们先离开这里!快走!”身后的飞箭袭来,二人骑马向另一座丘陵奔去。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们见没有人来追赶他们了。便在那山坡上一块能遮挡他们的岩石边停下来,把安德烈抱下,为他包扎伤口;苏珊娜拍了拍他的脸颊,希望把他唤醒,但血很快还是把那亚麻布洇开了。后来,安德烈还是醒了一会儿,他看见眼前的苏珊娜和图喾尔第,问道:“我妈妈呢?”

    “她走了,安德烈……”

    安德烈又闭上了眼睛,过了好半天才又睁开。图喾尔第说道:“请坚持下去,安德烈!苏珊娜需要你!我们需要你!我们的国家需要你!只要你活着,人们就永远不会放弃!你是我们的马尔杜克啊!你是我们的希望!安德烈!坚持下去!”图喾尔第和苏珊娜各握着安德烈的一只手。安德烈微笑着望了望图喾尔第,又望了望苏珊娜,说道:“苏珊娜,对不起。在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我答应过要娶你。但这些年,我先要去救我的父亲,后来又为社稷之事而奔波;我很后悔,这些年没有把你放在第一位……如今,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我希望……你能活下去……这是我唯一的,最后的要求……奥莱克西!你还在吗?”

    “我在,我在……”

    “我要你立即起誓,你会照顾好她,照顾好苏珊娜!”

    “我答应你。”图喾尔第向他起誓了。

    “答应我,你们……你们都要活下去!奥莱克西,带上她走吧……忘记什么阿托尔,也忘记什么马尔杜克吧……忘记那些对雅威的无谓争斗与仇恨吧……我早就应该放弃了,放弃与神对抗……我们是凡人,不可能战胜他,也不可能战胜这个世界……你们走得远远的,到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好好地活下去吧……答应我……”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图喾尔第再次重复,他和苏珊娜双双声泪俱下。

    安德烈听着这声音,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记述结束。

    经文注解:

    Amanus,即努尔山脉(土耳其语:Nur da?lar?),古称阿曼诺斯山(古希腊语:?μaν??),是土耳其的山脉,位于该国中南部伊斯肯德伦湾以东,处于托鲁斯山脉东端

    petit Zab,是底格里斯河的支流,河上建有大坝,被广泛用于灌溉和水力发电。小扎卜河发源于伊朗西北部皮兰沙赫尔以北

    wasashatta,约公元前13世纪前后在位,米坦尼国王,沙图瓦拉的继承人

    a''?lu,自由人,中亚述帝国一个不属于上层阶级的人口阶层,但有一定的社会地位

    ?iluhlu?,中亚述帝国的农奴,放弃自由并自愿进入他人服务(主要是农业)的人,而其他人又获得了口粮和衣服

    ālāy?,为中亚述帝国较低社会阶层的成员

    ?ābu?a qalte,中亚述帝国的兵种

    Khosr,底格里斯河分支,柯沙河穿过尼尼微

    Nergal,尼尔加尔、奈尔伽尔或奈格尔,又称埃拉(Era),苏美神话中的神只,祂是恩利尔(Enlil)和宁利尔(Ninlil)的儿子,尼努尔塔(Ninurta)和尼沙巴(Nisaba,掌管农业、学术和书记的女神)的兄弟

    Lamassu,即拉玛苏,拉玛苏(阿卡德语:lamassu),是亚述文化中半人半兽的怪物,由于其外型好像一头插上一双翅膀的公牛,在一般媒体可能会将它指为翅公牛(winged bull)或尼尼微的翅公牛(winged bull of Nineveh)

    s? bu?a aratē,中亚述帝国步兵的一个兵种

    as??a betā nu,“内区医生”,中亚述帝国皇家宫廷官员之一

    sinniltu?a ekalle,中亚述帝国由女王和其他宫廷妇女”(sinniltu?a ekalle),即由较低等级的女性组成的皇家后宫

    Ahlamu或A?lamu是闪米特半游牧民族的一个群体或名称,它们的栖息地位于幼发拉底河以西,在Khabur河口和巴尔米拉河口之间

    Limmu,是亚述每年都会选出一个新的议政团体,虽然是按抽签挑选的,但很可能是有限的群体,例如最显赫家族的男人或市议会的成员

    ma?ennu,中亚述帝国宫殿的首席行政长官是管家(ma?ennu),从公元前12世纪后期开始,在着作中被确定为“大管家”(ma?ennu rabi''u),以区别于小家庭的管家

    mazzāz pāni,中亚述帝国官职,这里做人名,马扎兹·帕尼可能是国王的密友和知己

    Arinnu,萨尔玛那萨尔一世时期,他在第一年征服了西北部的八个国家,并摧毁了阿林努(Arinnu)的堡垒

    taite,在亚述语中称为泰都,是米坦尼帝国的首都之一,它的确切位置仍然未知,尽管据推测它位于Khabur地区

    Irridu(Irrite)是美索不达米亚西北部的一个城市,可能位于harran和carchemish之间,它在青铜时代中后期蓬勃发展,然后被亚述摧毁

    Karkemish,或carchemish,又译卡尔基米什、卡赫美士,《圣经》和合本译作迦基米施,思高本译作加革米士,西亚古城,位于今土耳其和叙利亚之间的边境地区

    bit Agusi,或bit Agushi(也写作bet Agus)是一个古老的锡罗-赫梯国家

    pattin,亚述人称它为Unqi,也称pattin,是一个古老的锡罗-赫梯国家,它位于古叙利亚的西北海岸

    hattusili III,新王国的赫梯国王,篡夺乌尔希泰舒普之位,着有自传,叙述其掌权经过,改朝换代未对赫梯政治结构造成重大变化

    ?a mugerre,中亚述帝国战车的驾驶司机

    māru damqu,中亚述帝国指挥战车的弓箭手

    s? bu?a kakkē,“武器部队”,中亚述帝国步兵的一个兵种

    ?ābu?a u?pe,中亚述帝国远程作战单位

    Ramiel,即上文中提到的杰拉米尔,在翻译的时候建议用不同的拼写代替即可

    a??at?arre,“国王的妻子”,中亚述帝国宫殿的职位,现代历史学家称之为“女王”

    ?a nēpe?e,中亚述帝国兵种

    Gesh,苏美尔语mu-e?,古代近东时间单位,约1\/360 watch(1 watch等于1\/12日,即大概两小时)

    Ramesses,即拉美西斯二世(Ramesses II,约前1303-前1213),希腊名奥兹曼迪亚斯,是古埃及第十九王朝的第三位法老

    able,古近东长度单位,约为720m,测距系统的基础单位,与上级单位6个长绳的长度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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