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脸颊都冻得红彤彤，嘴里头顶都冒着热气，只用一条毛巾扎在头上挡一点风。
每一下都能刨出好多草根树根，宁玉把他们收集起来放在一旁晒干也是天然的柴火，小石头也全都捡出来摞在一旁。
地翻得松松的，赶在带着冰碴的地还能刨出坑的时候宁玉在菜园子里又撒了几把油菜籽儿下去。
当天晚上听着外面的风呼呼的刮有腐朽的树枝被刮断，咔嚓咔嚓掉下来，砸在了院子外面。
宁玉秋天进山的时候，挖了两棵李子树回来。
在院门口一边栽了一棵，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树枝砸断。
她好几次想披着衣服出去看，但是想了想还是没出去。
就这样外面凌乱的声音持续了大半夜，天亮时风小了，声音也小了。
等早上太阳出来，宁玉打开门看着院里。
院里一片雪白往外看，白雪绿叶，格外醒目。
不光刮大风，还下雪了。
往前面一走，他就差点摔倒，赶忙扶着门框站稳用，脚在地上拧了两下，这才发现最底下的雪已经化了，又因为温度过低结成了冰，赶紧叫小妹不要出来，拿出平日里铲草木灰的小铲子在门口铲出一条路。
到处都是白花花的雪，地上还有被风吹落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人在这种看不清的情况下走难免摔跤，她也摔了好几次。
跌跌撞撞走到了院落的一角，掀开草帘子，拿出几块平日里舍不得烧的劈柴，到厨房忍着刺骨的冷点火，等火盆里的木头烧起来，宁玉又赶忙压上半干的棒子。
这样火没有办法烧得很旺，最下面的劈柴就捂出了炭火，把炭火砸的小块一点，又拿个破铁盆装好，宁玉把盆端进屋里。
“外面下雪了，地上有冰，摔了会很痛，你乖乖在屋里烤火等姐姐。”
“嗯。”
小妹乖乖做好，宁玉又去堂屋里拿了两个土豆，埋在一旁的炭火里，告诉小妹只能拿小棍子在旁边守着，什么时候小棍子能把土豆戳破叫她。
安抚好小妹，宁玉回房间找出自己的棉袄穿好，又找了个厚一点的头巾，扎严实以后在堂屋找到扫把和铲子，出去扫雪。
就听见大门口有铁锨铲雪的声音，然后有个人从院门外一路铲到院子里。
“你怎么回来了？”
是福哥！！！！
福哥头上什么也没带，冻的脸蛋红红的，但是一点不怕冷的样子，男孩子有力气，几铲先下去就铲出一段路来，他抬头憨厚一笑：
“昨晚上就回来了，外面下大雪，春姐让我别回来，把你们两个吓着，我们俩在下面躲了一晚上才回来。”
宁玉看着福哥后面走出一个更高的人来。
柳迎春扛着铁锨从侧面走出来，只拿眼睛一扫，低头几下便铲出了去厨房的路。
看着宁玉去拿劈柴的脚印，柳迎春眉头微皱，然后看到了宁玉裤脚上的泥水。
她埋头就干，师徒两个一会儿功夫就把院里的雪铲得七七八八，扫成了小堆。
小妹听到外面的动静，兴奋的站在门里，对着福哥和柳迎春挥手，开心的大叫。
福哥总算铲到了门口，扔开铁锨，抽出手套。跑过来一把抱起小妹狠狠亲两口又转两圈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想死我了，小丫头在家乖不乖？有没有听大姐的话？”
“乖，哥我也想你。”
“哎哟哎哟，你看这小嘴甜的。想个屁，哥走这么多天你都才听出来是哥的动静，小东西。”
说着话，福哥抱着小妹就往屋里走。
柳迎春这会儿把铁锨放在一旁，也从手套中抽出手来，走上前伸手贴在宁玉冰凉的脸颊上，再看看他的裤脚的泥水。
“地面上是冰，摔一下肯定破了，我看看。”
“干什么？大白天的看什么看，我没那么矫情，喂……柳……喂……”
门一关，声音消失在了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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