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江面在两岸白雪的映衬下,波光粼粼,如诗如画。
一艘小船沿着江面缓缓而下,无人掌舵,任其自流。
只是当船头航向每每发生偏移时,黑暗中便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悄无声息的纠正方向,使得小船稳如磐石,毫无半点摇晃。
船头处,一老一少一站一坐。
老人时不时开口,用那沙哑的声音对当今江湖武者的长短点评:
“乾州黄摩崖,内劲大成,战力一般,偷袭无双。”
“无趣。”
“信州童可心,大一新生,内劲入门,前途可期。”
“无趣。”
“冀州叶河图……”
……
粼粼江面,微光黑夜,这沙哑的声音娓娓道来,好一幅美景如画。
而他每点评一位,便有一轻灵声音随之应和。
一老一少,竟如此悠然随意。
“渠州赵……”老人阿普的声音突然戛止,只见他望向下游,三秒钟后,他才又低头开口道:“小姐,有人来了。”
裴南晴点点头,并没有大惊小怪。
茫茫江面,皎皎明月,有人跟他们一样乘舟赏月,并不稀奇。
但就在这时,一段吟唱自下游幽幽飘来,且声音越来越清晰:
“日日深杯酒满,朝朝小圃花开;
自歌自舞自开怀,最喜无拘无碍。”
两段吟唱落,裴南晴在这月色中,也已然能看见下游江面上,有一人撑着竹篙,划着轻舟,在逆江而上。
而且那人似乎只是很随意的撑动竹篙,可他脚下的轻舟却疾行不慢。
“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
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见在。
快哉,快哉……”
那人话音落时,小船与轻舟恰好擦肩而过。
裴南晴这才看清,明朗皎月下,那人却披着一袭蓑衣;寒风凛冬中,他蓑衣下却穿着短衣短裤。
在裴南晴望过去的时候,那人也恰好望过来。
那人中年汉子模样,在见到裴南晴的面容后,虽然短暂的惊艳了两三秒,但很快便又划着竹篙,消失在茫茫黑夜江面中。
“阿普,可认得?”
老者点头:“漴州袁天罡,内劲圆满,内外兼修,最擅内劲杀宗师,若论生死,他活,我死!”
“连你都不是对手?”裴南晴淡淡开口,单手托腮:“倒是有趣。”
说完后,她回头看了一眼轻舟消失的方向,轻启檀口,神情平静、无喜无悲的问道:“那凌毅对上他,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老奴看他此去的方向是江州,多半是应秦家之邀而去。”老者说出自己的判断,随即问道:“小姐,要调头吗?”
裴南晴笑着摇了摇头:“不必,这样才有趣。”
于是小船继续沿江而下,在白雪皑皑的夜里,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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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毅回到跃鹿山顶的时候,就看见伪山顶上站着一人,身穿旗袍,双手环胸,在寒风中驻足远眺江州城的壮丽夜景。
韩若雪听到身后有动静,见是凌毅,便笑着走了过去。
“在等我?”凌毅问道。
“不算吧,刚把里面需要的生活用品归置好,出来没站一会儿,你就到了。”韩若雪笑着说道。
凌毅点点头:“谢谢。”
“下午你走得急,没来得及修改院门密码和指纹,现在给你改一下吧。”
凌毅没有拒绝,配合着韩若雪,把硕大铁门的密码和指纹全换成了自己的。
“好了,现在这摘星楼,才算彻底是你的了。”韩若雪莞尔笑道。
明明是价值十个亿的东西给了别人,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反而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凌毅却摇头道:“还不算,等我把十亿转给你,才算。”
韩若雪闻言,忍不住白了凌毅一眼,却没有反驳。
她下山后在家洗澡的时候想过了,与其跟凌毅把账算清楚,还不如就让凌毅觉得欠了自己十亿。
有了这个羁绊在,即便他真的看不上自己,至少还有个由头可以和他保持联系。
而且十个亿的资金,即便凌毅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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