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呼吸还没稳,鼓起勇气,小声说出她别了半晌的话:“二公子没做错什么,实在不该被这般折辱。”
陆从袛周身瞬间冷了下来。
“折辱,这便算是折辱了?”
他低低笑了起来,笑的文盈心里发慌,他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可我觉得,这点所谓的折辱,还不够。”
陆从袛陡然直起身来,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服穿了回去。
文盈心跳的很快,隐隐觉得似有什么隐秘悄悄溜走,叫她什么也没抓住。
但她谨记自己的本分,主子说了什么话,不多问不多说,悄悄烂在心里就是了。
大公子要往出走,丝毫没有要管自己的意思,文盈拿起桌面上的糕点托盘,忍着腿上的酸痛跟上大公子的步调。
幸而转过一个弯便到了大公子院落,杜妈妈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
陆从袛经过她的时候低声吩咐道:“去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言罢,他大步向屋内方向走去。
文盈手里捧着糕点,脚步还有些不自在的踉跄。
到了杜妈妈面前,她小心翼翼将糕点捧在她面前:“杜妈妈,这是公子赏给我的,我一口都没动,特意给您留着,谢您今日许我出院子。”
文盈生的一副清秀模样,不是乍眼看去便夺目的美,而是温柔如水般,只要视线落在她身上,便再也里不开来。
她这般面带笑意思,似讨好又似献宝的模样落在杜妈妈眼里,倒是叫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杜妈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进了屋子的公子,想来文盈既是同公子一起回来的,便说明没在团圆宴上做出什么叛主的事,她心中卸载防备。
她伸手捏起一块来:“我年岁大了,吃不得太多,剩下的你拿回去罢,多谢姑娘还想着我。”
文盈将举起的手收回,面上露出赧然:“您给公子烧水的时候,方便给我带上一桶吗。”
杜妈妈原本还没反应过来,但瞧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其中关窍。
姑娘家的面皮薄,她勾唇浅笑,应承了下来。
夜里过了子时,陆从袛屋中还透出烛光,杜妈妈准备了些吃食敲响了他的房门。
陆从袛开门瞧见她,心中微有些诧异:“怎么晚了,您怎得还不歇息?”
杜妈妈是陆从袛生母杜氏的贴身丫鬟,后来许给了陆府里的管事,与杜氏先后有孕,便直接做了陆从袛的奶娘。
对杜妈妈,陆从袛待其似母般尊重。
“公子您不是也没睡吗?总这般对身子可不好。”
她将东西放在了桌案上,也没有说什么虚话,直接不步入正题。
“奴婢今夜来是为了盈姑娘一事,今日张氏院中的钱妈妈来寻她,不知说了些什么,奴婢心中有所怀疑她们要今日席面上生事,便想着倒不如引蛇出洞,给她们这个机会。”
她笑着摇了摇头:“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陆从袛眉峰一挑,脑子里浮现出文盈的模样。
“她啊,蠢笨的很,说不准是将张氏交代的事情办砸了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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