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一上手,真的在她这里出了什么差池。
杜妈妈一边忙着清点东西,一边招呼她上前来。
文盈没法拒绝,只能拿起笔来沾了沾墨,杜妈妈说一句,她往上记一句,十分谨慎小心。
杜妈妈暗暗窥她,瞧着她神情认真,更是写的一笔娟秀小字,心上满意了几分,待她的那似有似无的成见也少了些。
待合上账本时,杜妈妈才瞧见手背上一片红,轻呼一声:“这是怎么搞的?”
文盈垂头看见自己手背上的伤,而后把自己的袖子往下拽了拽:“前几日不小心弄的。”
“那你怎不告诉我?”杜妈妈回身去翻了抽屉给拿了伤药来,直接给她擦在了手背上。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这几日手上的伤似是快好了,总有些痒,她想挠又不敢挠,如今这药来的正是时候。
看着自己的手被杜妈妈拉着,温热的触感,叫她有些想娘亲了。
文盈极少有被这般精心对待的时候,眼眶忍不住发热,但还是叫她给忍住了。
杜妈妈恍若未觉,给她涂好了药便叫她回去歇着。
日暮西沉,天气一日转凉,天黑的也愈发的快了。
吴舟拿着二公子给的银两打了二两酒回来,窝在门房的长榻上,小口喝了起来。
烛台在他身旁,火舌摇曳着,将他的脸照的时明时暗,好似被浸了水又死死揉烂的纸,五官都分辨不出来。
他的右脸被烧的更严重些,眼睛也有些瞧不见,拿小酒盅的时候,第一下手还伸偏了。
文怜的大哥刘秉同他宿在一处,瞧着他回来,便凑过去讨两口酒喝:“得了赏是好事,干啥拉着一张脸?”
吴舟声音闷闷的:“我今日瞧见文盈了。”
她生的更好看了,就是那身子也……更丰韵了些。
刘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知道她,之前跟我妹子一起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小时候看着长得瘦不拉几,如今大了倒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难怪能被大公子看上。”
吴舟的唇被烧掉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被气的颤了颤,连嘴里的酒都兜不住。
“他娘的,好好的娘们被那个杂种抢了先。”
他可是功臣,用自己救了二公子的一条命,原本他忌讳把文盈养在身边还得费银钱,想等着文盈过两年再大一大,能生孩子的时候直接找二公子讨赏呢。
“这话可不能乱说。”
刘秉眼睛滴溜溜转了两个圈,故意道:“这丫头漂亮,真是随她那个娘了,就是现在那老婆娘也是好看,可惜了,要不是当初在老爷身边不清不楚的,也不能叫夫人许给那郑老瘸子。”
他说着哎呦一声:“咱们府上又不是没有过通房许给小厮的先例,她那个娘不就是?兄弟,你还有机会呢。”
吴舟抬眸看他,烛光映得面上的疤痕更深了几分。
他眼底透出邪光:“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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