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泼冷水:“你五个月的月银也不过才十两银子,他指头缝露出来的都比这多。”
文盈却是固执摇头:“不一样的,奴婢不想再欠他的了。”
她眼眸低垂:“别说银两了,奴婢的命对二公子来说都算不得什么的。”
她语气里难掩失望与落寞:“可当初教奴婢读书的女先生说过,做人不能无情无义,二公子可以不在乎奴婢的银两,但奴婢若是也装糊涂,岂不是同二公子是一样的人了。”
她这话出乎陆从祇的预料,也叫他第一次仔细瞧她。
半响,他轻笑了一声开口:“饶是陆从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竟连你一个小丫鬟都不如。”
文盈全当他是在夸自己,直直看着他,等着他的同意。
“这钱我来出。”陆从祇道。
文盈一楞,赶忙拒绝,但陆从祇却是言:“你在陆府长大,经年累月下来,陆从璟也不过给你花了十两银子不到,这便能买你的衷心,你不如将这衷心卖给我。”
“您不用买的。”文盈眸色认真。
她乖顺又认真,陆从祇唇抿了抿,下意识抬起手来想抚她的发顶,却在靠近她时反应过来,换成轻敲了一下。
他缓缓吐出两个字:“蠢货。”
语气轻快,似在调笑。
但文盈却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这顿饭吃完,陆从祇道:“等桌子收拾好了,你留下来。”
是要让她伺候床榻吗?
她心跳快了几分,站在床榻边,多少有些局促。
陆从祇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身后的床榻,幽幽道:“你倒是想得美。”
他抬手,给文盈扔过去一把折扇:“你不是说会打扇?”
文盈一楞,憋了好久,到底是没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口。
这凉飕飕的天,打什么扇呢?
她乖巧地在书案旁,有她陪着,陆从袛有中说不出的感觉,倒是稍稍明白了,为何文人墨客都喜欢红袖添香。
文盈陪着大公子待到了半夜,眼皮都跟着发沉,实在没控制住,坐着便会了周公。
陆从袛瞧着她,唇角早不知在什么时候挂上了笑。
这一夜到底是不能太平,夏家嫡长女夏姝慧被陆从袛救下后,夜里独坐闺房之中,抚着自己触碰过男子腕臂的右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夏夫人听说女儿白日里惊了马,急忙来看她情况,却将她这副粉面桃腮的模样瞧在了眼里。
几句话问清了情况,夏夫人当即板起脸来:“陆丞相家的郎君?不成不成,能有那般本事的,定然是陆家大郎君,他虽还没娶妻,可是出了名的不孝,早些年同家里闹的不可开交。”
夏姝慧急了,摇了摇母亲的胳膊:“您别这么说,那外面传言哪里能做得了真呢。”
她对着娘亲眨眨眼:“女儿叫人去知会了一声,说好了明日要亲自登门道谢呢。”
夏夫人当即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戳了戳女儿的头:“你呀,倒是学会先斩后奏了,也罢,为娘便陪你走一遭,好好瞧瞧那小子。”
“若是他明日表现的不好。”夏夫人轻哼了一声,“你这心思还是趁早掐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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