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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摆出一副羞赧模样来,轻声推拒:“不过是给郎君递个信罢了,受不得这种贵重的礼,郎君不怪小女子便好。”
陆从袛挑了眉:“哦?怪姑娘什么。”
夏妩念举起杯盏来轻抿一口,半张脸掩在袖子下,只剩明亮美眸终于正大光明地望向他:“毕竟,您日后是小女子的姐夫,而那冤枉人的事,源头可是在长姐身上。”
陆从袛眼眸微微眯起,听出了她话语中故意的试探,但他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沉默着将杯中的茶全部饮尽,沉默到夏妩念面上有些挂不住,才终于开口。
“在下也算是同姑娘投缘,便也不瞒着你。”
他话说的好似要倾吐心声,但声音却还是淡淡的,好似为了让这二人都心知肚明的戏演下去,帮着她对戏词一般。
“我院中有一丫鬟很得我心,我这人也不好什么美色,只想一贤妻一良妾足矣,原本在下同夏家大姑娘倒是颇有缘分,正好令尊也有缔结姻缘之心,在下便也想成就美事一庄。”
说着,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把玩着手中空了的杯盏:“只可惜,如今还未到成亲的时候,便发现这贤妻非贤,竟陷害良妾,实在是叫在下心中难安,恐日后家宅不宁。”
夏妩念眼睛转了两圈,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同她猜的差不多,这陆大郎君立功回了京都,一不跟同僚去什么勾栏瓦舍,二不主动结交家中有女儿的世家大族,分明就是记挂着家中那丫鬟,怕日后娶进门的主母待那丫鬟不好呢。
只是为何这时候着急来选,选不得她姐姐便来选她?
夏妩念想,最好的愿意便是因他同父亲有了什么勾当,最差的便是因那丫鬟在正妻没进门前便有了身孕,正好她凑上门来,才入了这陆大郎君的眼。
只是无论哪一种原因,夏妩念心中都是满意的,因为这叫她能成功择到面前这人做夫君的可能,又多了三层。
她伸手用帕子轻轻掩唇,露出一副可惜的模样来:“倒是可惜了陆郎君这般好的人,不能同长姐缔结姻缘了。”
转而,她眼眸微微眯起,露出个和善的笑来:“郎君说的良妾,可是那日被冤枉的那个丫鬟?小女子远远瞧见了,生的水灵灵的好看,性子也是极好的,也那怪能得郎君青眼。”
陆从袛知道她表明自己心意,所谓夸奖并非出自真心,可他听到夸赞文盈的话时,仍旧控制不住唇角上扬。
夏妩念将他的变化看在心里,不自觉捏紧陆手中的帕子,但口中的话仍旧往下说着。
“可惜了大姐的性子,若是换作我,能得郎君这般专情之人,定不会吃些偏醋,惹得家宅不得安宁。”
言罢,她掩唇做惊讶状:“是小女子失言了,还请郎君莫怪。”
如今的话已经说的再透彻不过,陆从袛将手中的杯盏放了下来,开怀低笑了几声。
“今日倒是没想到,同夏姑娘说的如此投缘,不知可否多讨些茶水来。”
夏妩念颔首应下,又将他面前的杯盏填满。
这边二人一唱一和,按照搭好的戏台子往下唱去,那边天上又响了一声闷雷,由在布庄的文盈却是满心不安地担心着大公子会不会淋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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